痛痛痛……
清晰又真实的痛苦从左臂处传来。
这种痛苦感,和以往梦境那种轻飘飘的‘痛’完全不同。
许奇寂回想自己以往梦中场景——他偶尔也会梦到被人追杀的情况,梦中的追杀者在后方连开数枪,在他身上开了好多个透明的枪洞。
梦中的自己中枪后,虽然有类似‘痛’的感觉,但那种‘痛’是轻飘飘的、虚假的,是无根之萍。
说是痛,实际上完全没有神经上的痛楚感,那种‘痛苦’只是一种设定,大脑并不会反馈真正‘中枪’的感受。
但现在,只要他右手拧的有多用力,左手就会有多痛!
拧的越卖力,左手肱桡肌就痛的越狠。
许奇寂甚至差点将自己眼泪都拧出来了。
——他可能是少有的,能将自己拧哭的狠人?
许奇寂缓缓松开了自己的手指,轻轻吹了吹左手被掐红的肱桡肌。
火辣辣的痛苦和红肿,是肱桡肌在无声斥责其主人的无情、残酷、无理取闹。
这痛苦反馈冲击着大脑,让大脑开始被迫接受现实。
若这不是梦,那么我的状况是怎么回事?
真失忆了?
许奇寂抬头望天花板,开始发呆。
这一愣,足足愣了一个多小时。
期间他隐约听到‘妻子’在厨房忙碌的声音,良久后,又听到她出门锁门的声音。
一个多小时后,腹中的饥饿感,将许奇寂从发愣状态召唤回来。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
在这一个小时里,他的大脑在不断进行着的流程。
用这种近乎暴力的方法,许奇寂努力让自己的心态平稳下来,先勉强接受自己‘断片到三年后’的事。
许奇寂不那种喜欢逃避现实的人。
他生性积极乐观。
遇到问题后,他会想办法解决问题,而不是去解决提出问题的人。
断片的事已经发生,那任何的矫情想法都是多余的。
怨天尤人没任何意义。
——况且,从目前来看,三年后的他生活情况,挺好,没什么好报怨的。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在接受现实后,有机会就琢磨下自己为什么会‘断片’,找出原因。
如果有机会的话,就想办法将‘三年’内的记忆给恢复过来。
在大数据信息时候,整整三年的信息,弥足珍贵。
最坏的情况,如果记忆没有恢复的可能,那他也得将这三年中发生的大概事情,重新掌握,不能让这三年的空白,影响到未来的生活。
人嘛,总是要向前看的。
……
可能是三年后他的身体强壮了,心脏也被强化的原因,大心脏接受事物,容量也大。
想通后的许奇寂从床上爬起,用陌生又习惯的手法,将衣架上的衣物取下,穿上。
他开始考虑起一些细节。
首先,他得将妻子的名字通过外界手段给‘记’起来。
绝对不能在这点上露馅。
如果一个男人连自己妻子的名字都记不住,很可能会死人的。
还有,他的工作是什么,怎么赚钱养家,这些都要搞清楚。
接下来,他可是要养家糊口的,吃软饭这种事,可不在他考虑范围。
——可能是断片之前,许奇寂构思过许奇寂人生故事的原因,有些生活中需要注意的细节、方方面面,他都在脑海中开始罗列出来,更出一张清单。
“想要知道她名字的话……”许奇寂掏出手机,拉出长长的通讯录来。
这上面,应该有她的号码和名字吧?
打开通讯录的第一眼,他便找到了‘妻子’的号码。
因为在通讯录的第一排,有几个置顶的号码。
老婆、老爹、老妈……
刷牙中的许奇寂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电动牙刷的嗡嗡声,让他脑壳也共鸣般嗡鸣起来。
嗯,简洁明了,一眼就认出了媳妇的号码。
但没标注姓名。
“真是的,就不能标注下媳妇的名字?”许奇寂望着镜子,苦恼道。
男人啊,一定要将自己媳妇的名字备注在手机上,这样子万一某天你失忆了,也不怕记不起老婆的名字。
千万不要达于相信自己的记忆……好记忆不如烂笔头。
通讯录继续划动,其上有许多熟悉的名字,比如大学的宿舍好友、同班要好的同学、以及自家的亲戚们。
也有一些陌生的号码,应该是‘失忆三年’中加的人。
划着划着,许奇寂还划到了一个‘漫画编辑麦穗’的号码,点开后,他发现这个号码和他之间通话频率相当高。
而且是对方打给他的居多。
“……”许奇寂刷牙的动作又僵了下。
漫画编辑?
“断片三年后的我,工作难道是画漫画?但我大学里学的可不是这个啊。”许奇寂感觉自己天灵盖又在隐隐发热,有种要被沸腾的脑浆蒸气冲击,揭盖而起的预兆。
虽然说现在大学毕业后,也有大部分学生不靠学校里的专业恰饭……但他的专业和画画,差个十万八千里。
他是学金融的……
对于‘画漫画’这种事,他一窍不通,最多画些简笔的阿猫、阿狗,再加个阿猪。
如果现在,他真靠这一行业养家、吃饭的话……那就完犊子了。
许奇寂轻轻握拳,望向有肌肉感的胳膊——之前他以为自己是睡一觉就变胖了,实际上这是断片三年后的他,壮实了不少。
有这种程度的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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