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麻婶还没做出决定,高自军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了。
“你咋来了?壮壮咋办?你媳妇一人照顾不过来。”
高自军一脸烦躁道:“还照顾壮壮呢?医院催交钱了,姐你咋还不把钱送医院,壮壮要是停药,有个三长两短你负的起责吗?”
马三川被气笑了,冷冷问:“多少钱?”
“先交三千吧,医生说有个最新的方案,除了贵啥都好,既然我姐不给我们想办法弄药膏,那这个方法得试试,也许能治好也说不定呢。”
“玉兰,还不给你弟拿钱,孩子还等在医院。”老太太一听儿子的话,立刻催促女儿给钱。
“不给!”马三川用尽浑身力气吼道,震得众人耳膜嗡嗡响。
“高玉兰,我再跟你说一遍,壮壮烫伤这事不能全咱家负担,我已经仁至义尽了,你要是还要给钱,咱两就离婚,你愿意给多少我都不管,否则今天一分钱都不许给!”
马三川的话,让高自军瞪大眼睛,“姐夫?你说的这叫啥话?孩子可是在你家烫伤的。”
“你别叫我姐夫,孩子在我家烫伤,那你媳妇和你妈都在跟前,他们带不好孩子关我家啥事,我家已经出了几千块,仁至义尽了。我说个大实话,一个农村人还要用啥最好的治疗方案,谁家出得起这个钱,你自己的儿子被烫伤了,你自己咋不出钱。
高玉兰,行了,今起你就回娘家吧,这样的丈母娘我是折腾不起的,儿子以后我养,你就跟你娘家人抱在一起过日子吧。”
“三川,三川你别走!”
麻婶坐在地上拉着马三川的衣角,马三川脸上现出不忍之色,可他狠狠心拉开媳妇的手,今天要不这样,家里以后永无宁日。
“你不许走,你走了谁家出医药费。”老太太也拦着马三川。
“我跟你姑娘离婚,医药费你找你姑娘要,当天是你们几个人看的孩子,跟我没关系。”
“她一个废物玩意,我找她要钱?她有钱吗?告诉你,我就找你要钱。”
“婶子,你快下决心吧,难道真的要跟马叔离婚?给多少钱你母亲都不会满足的,这事情再这样下去,你家日子就毁了,你也毁了。”
安夏上前把坐在地上只会哭的麻婶搀扶起来,“婶子,你仔细想想,这么多年,你娘家带给了你什么?他们除了找你要吃要喝要钱,又有谁关心过你,有谁帮过你的忙?马叔跟两个孩子才是你最亲的人,而不是这些只会不停找你要钱的人。”
麻婶眼中的犹豫渐渐褪去,她颤抖着双唇,小声喊着:“三川,你别走,我跟你回家。”
马三川说要走,但脚一直就没迈出院子,安夏早看出马三川这是逼着麻婶跟娘家断了,其实安夏也希望这样,麻婶这个吸血鬼一样的娘家,早该断了。
“妈,你就当我死在外面,没我这个女儿,反正我在你口里就是最不争气的丧门星,您从小就后悔生下我,您养我到二十岁,我孝敬了您二十三年,就当我报答您的养育之恩。”
“你、你个小贱人,你居然跟老娘说这种话,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白眼狼。你不认我也行,壮壮治病的钱拿出来,以后我跟你一刀两断。”
“妈,凭啥我出钱,明明是你让我给孩子切水果吃,我走之前还叮嘱你和弟妹,外面灶台上坐着锅,看着点孩子。
结果我刚进去没一会儿,孩子就烫了,你们两个大人是咋看孩子的。我之前不敢跟三川说,也是想多给家里负担一些,可你让我家全出医药费,你们三个还住在医院吃喝我管着,我家又不是开银行的,哪里负担得起,孩子烫伤了你们也有责任。”
安夏看麻婶两手紧握,虽然身体有些轻微颤抖,可她终于敢反抗自己母亲了,其实对这样的妈,女儿就是草,儿子才是宝,麻婶更该心疼自己,而不是被他们作践折腾。
“好啊!你不给钱也行,你找药膏来,只要壮壮脸上不留疤,我就当你死在外头,没这个女儿。”
麻婶凄惨地笑笑,果然以前是儿子重要,现在是孙子重要,安夏却从这句话里嗅到一丝不对的气息。
“安夏,识相点你就带我去找医生买药,否则我告诉你,从今往后你别想消停了。”
麻婶恳求地望着安夏,她真的累了,安夏如果能给要,解决了壮壮的事情,自己以后就摆脱娘家了。
“我是不会带你找医生的,药也没有,你要再在我家闹,我就报警。”
又是报警,昨天在医院也是报警,高自军暗暗低下头捏紧拳头,“安夏,你做事情别这么绝,我今天为了我儿子算是求你,你要是不给我儿子找医生,你信不信我宰了你!”
这样的人安夏觉得自己多看一眼都恶心,“大家都听到了,他威胁我,要是我报警,麻烦各位乡亲给做个证。”
这话让高自军脑子里紧绷的弦一下断了,这几日他天天睡不好,看着儿子闹心的样子,尤其看到那个小姑娘恢复得那么好,就连医生都不停说小姑娘用的药神奇,他几次要不来药膏,心头的不满已经胀满了胸膛,再加上安夏一个小姑娘居然不听摆布,还敢用报警威胁他,他冲上去捡起鸡笼边儿剁鸡菜的菜刀,挥舞着朝安夏砍来。
这下众人全都是吓得惊呼散开,程文联咬牙挡在安夏面前,安夏是为了自家娃才被人这样欺负,“麻烦乡亲,快去找村长。”
程家是村里大户,现在事情闹得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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