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肝是啥毛病?”
“我不知道,说是感染了啥丙型病毒,然后我的肝就坏了,医生让我住院,可我哪有钱住院。”
张来宝抱头痛哭,媳妇一听他得了传染病,立刻就要离婚,说怕被传染,可他知道,媳妇那是怕自己变成负担,她不想背包袱,还不肯要孩子,他身体坏了,以后可咋办?
“住院能治好不?能治好咱就住,砸锅卖铁,我去借钱,你别怕,咱住院把病治好。”
“没用的家业,医生说我是慢性丙肝,已经错过最佳治疗时间,说我往后慢慢就会变成肝硬化,肝子硬了以后就是肝癌,全都怪我,我不该去那种小诊所卖血,我肯定是在哪里得的病,医生说小诊所用的针头肯定没有好好消毒。
我早该断了卖血的念头,前两个月有个女的在诊所闹,她说她得了肝炎,就是在诊所传染的,那时候我没当回事,我想这咋可能传染呢,肯定是她身体不好,结果现在换我得病了,我这病很难治好,医生都说要我准备足够的钱,以后啥事不能做好好养身体,我一个乡下人,咋可能啥事不做,再说我也没有治病的钱啊!要是有钱,我也不会卖血过日子。”
张来宝的哭声更大了,安家业也跟着着急跳脚,“我早都给你说过,不要卖血了,好好种地能有口饭吃,我说你的时候,你不是也答应不卖了,你这到底是啥时候染上的病。”
“我要是知道会得病,打死我也不卖血,就是卖我也卖给医院,小诊所贵五块钱,那我肯定想着多卖一点是一点,我好后悔啊,医生说就是他们的针没有好好消毒,就是他们传染给我的,而且我已经从急性转慢性了,治好要花很多钱,我根本治不起。”
张来宝绝望地望着发小安家业,“媳妇要跟我离婚,她连孩子都不要,现在就在收拾东西回娘家,家业,我该咋办?你说我要是跳大水库死了,她会不会留下把孩子养大!”
这话吓了张家业一跳,“你别想不开,走,我跟你劝劝秀兰去。”
安家业拉着张来宝,他的手滚烫,给了张来宝些许安慰,他被安家业连拉带拽着跑回屋里,还没进门就听到屋里两个姑娘的哭声。
“妈,你别走,你别走啊!”
“妈,你走了我们跟爸咋办?妈你不能走!”
“我不走,等着被你爸传染吗?这家我是不敢住了,你们留下来照顾你爸,谁让你们是他姑娘。”
曹秀兰一边儿说着姑娘,一边儿手下不停的收拾东西,安家业听到这话,黑着脸进了屋。
“秀兰,你这是要干啥?家业得病了,正是需要人安慰照顾的时候,他的病又不是治不好,你们十几年的夫妻,咋这样经不起一点事。”
“家业,你知道他得的啥病吗?肝病,传染的,我还想多活几年的,我倒是想留下来照顾他,让他看病,可你看看我家里,过日子都费劲,看病要不要钱?他养身体谁赚钱,指望我一个女人养活一个家,安家业你未免也太自私了,他是你兄弟,你就处处替他着想,你咋不替我想想,我一个女人,养一个病人和两个孩子,你是要让我跟着他一起耗死嘛。”
曹秀兰翻了眼张来宝,没用的男人,往日里懒得干活就算了,好歹能弄到钱过日子,现在得了传染病,难道还指望自己跟他一起吃苦,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秀兰,你跟来宝这么多年的感情,日子过的也好,你就舍得看他一个人生病难受?”
“我舍不得,就得自己被拖累死,家业你别指责我,这事没出在你家,要是你媳妇周翠兰得了这病,你能倾家荡产给她看病,看好了也就罢了,看不好日子还过不过。”
安家业一阵语塞,可片刻后他坚定道:“如果翠兰得了病,不管治不治得好,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不放弃,我砸锅卖铁也要给她治。”
“切!安家业你太虚伪了,你媳妇背着你跟村长搞在一起,别说你不知道,绿帽子都不知道带了多少回了,这样的女人你还给她治病,哄谁呢!”
“闭上你的嘴!”张来宝突然暴喝。
安家业慢慢瞪大眼睛,“秀兰,你说啥?翠兰跟村长?这话可不能瞎说,咱们两家关系好,你咋还污蔑我媳妇清白呢!”
“我让你个臭老娘们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给我滚,滚!”
张来宝气急,往日里在家说说就算了,这是咋能当着家业的面说。本来就是没影瞎传的事,可当着家业的面说出来就不一样的。
丈夫撵自己走的言语激怒了曹秀兰,“我哪里瞎说了,村里人都快传遍了,就他啥都不知道,像个傻子似的被她老婆蒙在鼓里。
好几次都有人看到周翠兰从村长家里出来,大下午的又不打牌,孤男寡女待在屋里干啥,别说啥都没做,哄傻子呢!”
“你、你……我让你个破嘴瞎说,你再胡说八道,老子就打死你!都是你们这些老娘们瞎传的话,要是真有这回事,村长媳妇早闹了,你们这些老娘们的破嘴,唯恐天下不乱。”
“你敢动我一下试试,这日子不过了!”
曹秀兰拖着大箱子,狠狠瞪了眼张来宝,气汹汹地回了娘家。
安家业仍旧站着,木木地像个雕塑,浑身的血液仿佛缩成一团,他不相信曹秀兰说的话,一定是曹秀兰他们胡说的,可他心里又觉得这事似乎是真的,这几个月了,媳妇都不让自己碰,有时候还去儿子房间睡觉,要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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