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黄大夫忐忑不安,猥猥琐琐地看着木蓝操作的时候,突然一道好听的女声响起,吓得他哆嗦了一下。
“劳烦黄大夫帮忙扶一下,可好?”
木蓝对黄大夫露出一个不失礼貌的微笑。
“呃,好!”黄大夫赶紧走过来伸手扶住了插入患者伤口的竹棍。
黄大夫松了一口气,不是赶他出去就好,让他做什么都行!
一切准备就绪,木蓝接过阿成递来的手术刀,快速切开上下伤口,不断朝着深处分离。
很快她便看到了竹棍擦着股动脉划过,很好,股骨并未伤及。
木蓝眨了眨眼,真危险啊,如若偏离一点儿,患者就要失血过多而死了。
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手术继续,木蓝手上动作没停,快速分离组织,将竹棍剥离,伸手抓住竹棍。
“黄大夫,我现在要将竹棍拔出来,劳烦您配合!”木蓝抬眼看向黄大夫。
“呃,好好好!”黄大夫连连点头。
得到了黄大夫的回应后,木蓝稍稍用力,按照竹棍进入的路径,缓缓拔出竹棍。
随着竹棍的拔出,众人屏住的呼吸顿时松懈下来,阿成机灵地接过木蓝手中的竹棍。
木蓝随后便开始清创,伤口周边能够残留毛刺的位置,木蓝全都细致清理掉,她仔仔细细地做着清理,额头上有汗水慢慢聚集。
“擦汗!”她侧过头,不让汗水滴到患者伤口,以免造成患者伤口二次感染。
“好的!”阿成用手术镊夹起一块纱布给木蓝擦汗。
木蓝赞赏地看了他一眼,“谢谢!”
阿成的机灵再次让木蓝满意。
“不,不客气!”阿成激动地双眼泛光。
很快的,清创结束,对于那些细小的血管是无法缝合了,只能结扎,之后留下引流条。
“骆,骆大夫,这是何物?”站在一旁一直小心观看的黄大夫突然指着木蓝留下的引流条问。
“这是引流条,它的作用是可以将局部渗液、脓液、血液或漏出液等引出体外。
它能防止各种液体存留在组织裂隙或体腔内,以免影响组织愈合,防止继发感染或感染加重。”
“原来这引流条如此重要啊!”
黄大夫一脸的感兴趣,半响反应过来连忙向木蓝道谢,“多谢骆姑娘告之!”
木蓝抬头给了他一抹不失礼貌的微笑。
“好好好,有此引流条患者就不怕术后感染,伤口愈合的速度也将会大大加快!”程大夫频频点头道。
“不错,”木蓝见他们都感兴趣,也来了兴致,继续道,“引流条对于术后观察手术区内有无活动性出血或缝合口漏出,检查检测各种引流液的性状,数量和成分的变化,以及术后治疗如灌洗、用药等都大有裨益。”
“没想到这小小的管子竟然如此大有用处!”黄大夫感叹,看着引流条两眼泛光。
一旁的阿成鄙夷地撇了撇嘴,他是跟过木蓝手术的,从杜小少爷的手术中他便看到了木蓝留下引流条了,杜小少爷术后也是他看护的。
虽然他不知道引流条的具体作用,但也算接触过的,感觉这黄大夫就是大惊小怪。
“骆大夫,这种软管我们这里可没有,您是如何制作的?”程大夫的关注点早就转移。
“呃……”木蓝顿住了,一时忘形竟然忘记这种东西不是这里能生产的。
“这个,以后可以寻找可代替的材料,比如芦管什么的……”木蓝强硬转移话题。
呼,还好她机灵!
“如此甚好!”程大夫满心欢喜地点头。
另一边,黄大夫若有所思,他全程参与了这台手术,此刻的心里很是复杂。
在手术前,他断定患者的这条腿是要截肢的,但看了木蓝手术后,他感到震憾。
木蓝那轻松自在、熟练无比的缝合清创是他平生从未见过。
以往像这样的患者,他们仁和堂也不是没见过,大多都是由他来截肢处理。
虽然李老也曾保留过患者伤腿或伤手,但患者会因感染问题危及生命,最后还是不得不截肢。
有的或者最后就是截肢了还会因伤口感染而死,仁和堂开设多年,这样的患者不少。
这也是黄大夫在刚开始时执意坚持截肢的方案,与其最后让患者痛苦不如一开始便果断截肢,以此确保患者的生命。
但这回却遇到了木蓝,她坚持保留伤腿,在程大夫也坚持的情况下,黄大夫不得不妥协。
在看到木蓝的手术之后,黄大夫突然感到庆幸他妥协了,否则这位患者的伤腿必定保不住。
黄大夫行医多年,知道残疾对于身为家庭顶梁柱的患者来说有多重要,医者仁心,如果他有这样的医术也不会让患者截断伤腿。
黄大夫此时看木蓝的目光变得热切起来,如果他能学到她的医术,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事。
他的医术将迎来高峰,仁和堂的东家李老将会重用他,他将会救治许许多多的患者,到时他将会名利双收,在医界也有一席之地。
黄大夫越想越美,但他也没忘学习,他应该感谢木蓝的无私,竟然大大方方地向他人展现这种神奇的医术。
若换了是他,早就捂得死死的了,哪里还会允许他和程大夫这么光明正大的学习。
此时木蓝已开始按照肌肉组织,分层进行缝合。
她的手法如同穿花飞舞,两只纤纤玉手在灯光的照射下留下道道残影,让黄大夫看得眼花瞭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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