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柳氏岂不是很危险?”玄虚子突然愕然出声。
“不,相反她应该是最安全的那个人。”池辰沉声说道。
“黑袍人没有害死柳氏,相反使之犯了癔症,正是说明柳氏还有存活的价值。”
“至于这价值……”
池辰犹豫了一下,道:“兴许便是出在柳氏的腹胎上。”
说到这里,所有人心里不由升起了一道寒意。
将李三财残忍折磨致死抽魂炼鬼,再借李三财的续弦行不轨之事……这暗中的黑袍人是何等恐怖?
不知怎的,池辰忽然想起了那被大伯秘密封存未曾出世的人魔之胎。
同样是借助未出世的胎儿炼制恐怖,若是一经完成,必定生灵涂炭……他莫名地不安了起来。
“不能再耽搁了!”池辰“唰”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沉声说道。“今晚缉拿柳氏,柳氏必须控制起来!”
“在黑袍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
……
“开门!开门!”
“官府奉命缉拿命犯!”
一队手举火把的衙役,在深夜之中行动了起来,拍开了李府的大门。
原本应是夜色寂静的晚上,此刻在西林县上空,却被一片通明的火光与人声打破了平静。
开门的奴仆小心探头出来,立即就被拍门的衙役揪了出来,当场拿了下来,一大伙衙役如猛龙般径直进入李府,穿堂入了后院。
李府上下,上至李越柳氏,下至倒潲水的老鳏夫,拢共三十七人,尽皆被抓。
经过一晚上的突击审讯,一一比对,终于赶在天亮之前,将一份充足的笔录呈现在了县令大人的桌前。
里面洋洋洒洒表述了有关李越深夜杀人的整个过程。
至于患了癔症的柳氏,则被池辰安排进了衙门的侧厢房。
衙门有大乾浩浩荡荡的国运镇压,还有着大儒题书的“公正廉明”匾额高悬天上,普通邪祟便是望其一眼都会被浩然正气所震碎。
绝对是邪祟宵小不敢涉及的禁区!
可以说,只要柳氏在衙门里待着,无论黑袍人究竟想干什么,都绝对无法催使邪祟进入衙门!
巳时左右,县令大人已然在前堂升堂公审。
笔录早已录完,人证物证尽皆十分清楚,李越昨晚被池辰梦中忽悠地可不轻,如倒豆子一般说了个干净,也乖乖地认了罪画了押。
堂前审讯不过是走个过场,给老百姓一个交代,也算是震一震惶恐的人心。
毕竟这年月人言可畏,老鸨的凄惨死相定然被那些说书人拿来可劲编排,意图借此赚些茶水钱。
池辰焦急地等在后堂。
他听到了堂前“威武”的开堂声,但依旧无法按捺住他心底的急迫。
不知为何,他隐隐有种迫在眉睫的急迫感,好似缓上一分,便会有极可怕的事情发生。
是以他不惜深夜控制了整个李府,连夜审讯。
“嘎吱!”
侧厢房的门打开了,一缕阳光照射入漆黑的屋内,从中走出了一高一矮两道身影。
是清虚子与玄虚子二人!
清虚子面容沉重,玄虚子满脸复杂,二人尽皆神色阴晦。
见此,池辰心里微微一沉。
“怎么回事?”
“福生无量天尊。”清虚子低呼道号,目光悲悯,沉声道:“我等方才仔细检查,这才发现,柳氏肚子里的六月胎......”
“......不是人!”
池辰彻底呆住了。
他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询问道:“不是人......此话是什么意思?”
“在天灵观的典籍中,并无这等邪法的记录,我们实在是无法辨认这算是何物!”玄虚子灵动的眼中此刻充斥着恐惧,显然亦是被柳氏的腹中物骇了一跳。
清虚子皱着眉头,语出惊人:“我们发现柳氏的六月胎,是活的。”
“胎儿岂不都是活的么?”池辰纳闷道。
“与你说不清楚,池快手还是与贫道一同进来吧。”清虚子犹豫了一下,转身走了进去。
池辰跟着一起进去,柳氏还是如之前那般,缩在床角,如同疯子般披头散发,眼眸空洞,嘴里念叨着含糊不清的胡话。
清虚子指了指柳氏的腹部,说道:“池快手请把手按在柳氏的腹部。”
池辰一脸茫然地按在了柳氏的腹部,几乎是触及的一瞬间,一股奇怪的力量逸散开来,池辰只觉得心神如同受到了莫名的吸引。
一股从心底浮现出来的大恐怖,似山崩海啸一般,侵蚀着他的心神。
他只觉得意识一阵昏沉,无数的负面情绪,似是野火燎原,疯狂的滋生,无数心中的恐惧浮现,试图压倒他的意识,压垮他的心绪。
他感受到那种难以求生的绝望与恐惧,心底无数的念头,压都压不住的浮现,或大或小,尽是他曾经害怕担忧地事情。
“醒来!醒来!”
一道猛喝如雷霆一般在耳边陡然炸响,将池辰震得脑袋发晕,脑海一片空白,竟是如触电般收回了手掌。
他脸色苍白,回头感激地看向方才发出镇魂猛喝的清虚子,却发现二人正一脸严肃地盯着柳氏的腹部。
池辰低头看去,顿时脸色猛变。
只见柳氏的腹部正以一种极诡异的方式向外缓缓隆起,那种模样,就好像一张痛苦哀嚎的面孔奋力向外逃离。
不知为何,池辰总觉得这面孔十分熟悉。
就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
面孔隆起至一种极夸张的程度,终于再无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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