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为也不推辞,笑呵呵上前,教狄仁杰健身。
“对了,你那边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大兄只管放心吧。”
“确保不会露出破绽。”
“周二哥办事很小心,不会留下马脚。”
“那就好。”
“对了,大兄昨日去县衙,可查出什么线索了吗?”
狄仁杰示意苏大为帮他把杠铃取下来,喘着粗气道:“没有什么发现。不过我倒是打听到了一件事。魏山这几年成绩卓然,消息非常灵通。据你们那位江副帅说,魏山好像有一个独立的消息来源。不过,魏山很小心,所以无人知晓他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
说着,他接过苏大为递来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
“阿弥,你真能确定,魏山是从柜坊得来的消息?”
“我不知道,但我觉得……是。”
羊脸掌柜,强壮的昆仑奴,还有充沛的资金可以调拨使用。
只要魏山是在这两天寻找情报线索,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柜坊。
但苏大为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用‘直觉’来说明,以至于这说服力似乎有点不足。
“没关系,我让洪亮去盯着那柜坊,看看有没有收获。”
“大兄,你最好提醒洪亮,柜坊那边不简单,让他千万别冒险。”
狄仁杰点点头,“放心,洪亮的江湖经验很丰富,他知道该怎么做,不会擅自行动。”
说完,他突然笑了。
“我是来长安求学的,没想到却变成这样子。
若我父亲知道,肯定会不高兴。我现在啊,只希望能早点结束,然后老老实实回国子监。”
如今的狄仁杰,还不是未来那个历经磨难,曾主持大理寺的神探。
看得出,他压力不小。
一方面是案情的压力,另一方面,则源自于裴行俭。
“对了阿弥,一会儿你陪我去一趟县衙。”
“做什么?”
“你那边既然已经开始行动,我对白马巷,也非常好奇。
咱们在县衙等消息,一旦你那边得手,咱们立刻行动……我也很想知道,令魏山丧命的这条消息,究竟是什么意思?如果能一次破获玉枕案,我就可以交差了。”
苏大为道:“既然如此,咱们一会儿就动身吧。”
两人练完功,吃了柳娘子做好的早饭,就穿戴整齐,准备出发。
苏大为找了一个鹿皮挎兜,把小角弩和箭菔装进去,然后跨上了横刀。
狄仁杰也带了一把宝剑,绿鲨皮剑鞘,更衬托出他雄伟之姿。两人出门时,柳娘子回来了。正如苏大为猜测的那样,柳娘子是去给明空师太送兰草去了。见两人要走,柳娘子没有多问,只叮嘱了苏大为两句,然后包了几个饭团给他带上。
“我娘做的饭团,是长安一绝。”
苏大为笑着对狄仁杰解释道:“以前我去衙门里当差,我娘都会给我准备几个饭团,免得我到时候饿了。”
“是吗,那我可要尝一尝才是。”
狄仁杰哈哈大笑,和苏大为走出济度巷。
两人直奔县衙,而后又在县衙门外分开。
狄仁杰去找裴行俭汇报情况,而苏大为则来到公廨,等候召唤。
今天是上巳节,衙门里也很清闲。不少人都外出春游,只有江摩诃带着几个不良人,守在公廨。
见到苏大为,江摩诃的态度很亲切。
不过苏大为可以感受得出来,江摩诃的亲切,是源自于狄仁杰。
狄仁杰受裴行俭委托,全权处理玉枕案。县衙里除了县尉、县丞和主簿之外,包括不良人都要听从狄仁杰的命令。此前,狄仁杰请裴行俭的心腹王升,为苏大为请假,让江摩诃不得不重新审视苏大为。他不清楚,苏大为和县令是怎样的关系?
“哦,是县尊的一位朋友,正好也是我家的租客。
县令让我陪他,所以昨天会请假。江帅,我也是没有办法,毕竟是县尊的朋友。”
“原来如此。”
江摩诃听了苏大为的话,如释重负。
他是真害怕,苏大为和裴行俭有关系,到时候顶了他的位子。
魏山死了,江摩诃就盯上了不良帅的宝座。如果苏大为和裴行俭有关系的话,那他可就危险了。不过想想,似乎也不太可能。如果苏大为真有这样的门路,何至于在县衙里做不良人?昨天江摩诃提心吊胆,现在,总算是可以松一口气。
对了,苏大为家的那个租客……
莫非就是县尊委托负责玉枕案的人?
若是如此,好像可以走一走门路,说不定通过苏大为这层关系,能尽快确定不良帅的位子。
想到这里,江摩诃的态度立刻发生了变化。
他亲热的拉着苏大为聊天,东拉西扯的,言语间流露出,希望苏大为能帮他美言的意思。
而苏大为则拍着胸脯向江摩诃保证,他会尽力而为。
后世有苏轼苏东坡曾作诗曰: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对于不良帅的继承者一事,苏大为其实看的很清楚。魏山被害,如果裴行俭是要从县衙里挑选继任者,江摩诃的胜算其实很大。首先他作为魏山的副手,经验丰富,对治下情况也很熟悉;其次,不良人这个群体,还真不是一般人能统帅。
找一个外人过来,弄不好会引发不良人的抵触,反而不如从内部提拔。
如果从这个角度而言,江摩诃是不二人选。
至于苏大为,暂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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