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琼一行人护送王仁则前往骊山,一路上自是晓行夜宿,又因王仁则身体虚弱,自然不能过于舟车劳顿、受那颠簸之苦,所以他们的行程相对缓慢,一天也走不出多远。
只说这一日中午,一行人来到一个叫做张岗的市镇,按惯例找了一家酒楼打尖休息,此时王仁则已经能够勉强坐立行走了,由“特护”张一针扶着进入酒楼坐下,用饭时却仍须苏倩倩帮忙喂食。
按理说一个能够保持坐姿的人、只要手臂没有伤病就绝对可以做到自己用饭,但是王仁则就是耍赖,非如此不进食,苏倩倩也就拿他没法,反正也是喂了他好几顿了,也不差这一顿两顿的。
偏生喂饭时王仁则还不老实,他身体虚弱不敢对武功高强的苏倩倩动手动脚,就在嘴上占便宜,开口闭口都喊苏倩倩为老婆,只气的苏倩倩恨不能找根针线把他的嘴缝了,却又不敢真的这么做。
不是打不过王仁则,而是紫阳真人说过,骊山老母不论身在何处都可以看见发生在王仁则身上的事情,自己若是对他上什么手段,只怕真的触怒骊山老母,事情就一发而不可收拾了。
所以她只能不无悲愤地这样想:既然你骊山老母看得见王仁则,为何对他种种无赖行径不加约束?你就是这样教徒弟的么?就这样纵容你的徒弟欺男霸女么?
而后忽又想到,骊山老母离开济州之前曾经说过一句话,意思是让自己放弃李智云,考虑嫁给她的徒弟,或许正是因为骊山老母有这种想法,所以才对王仁则的恶行视而不见?
她越想越委屈,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出来,秦琼和狄知逊在一旁看了也不免愤懑无比,但是他们也跟苏倩倩一样,不得不屈服在骊山老母的淫威之下,拿王仁则毫无办法。
秦狄苏以及张一针四人是因为受制于人、才不得不委曲求全的,却不代表所有人都会看得下去,看见苏倩倩哭得梨花带雨,就恼了旁边的一位好汉,“呔!你这痨病鬼为何这般欺负女子?莫不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么?”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窗边一桌站起一条汉子,生得一脸横肉,再加上此刻横眉怒目的神情,了起来跟着摩拳擦掌,其中一个獐头鼠目的公鸭嗓喝道:“齐兄说得对,这痨病鬼就是欠揍!”
另一个矮胖子附和道:“干脆把这人杀了,把他老婆抢过来给你当压寨夫人!”
第三个汉子一身农家装束,跟着说道:“不错!这痨病鬼哪里配得上如此美貌的女子?大家并肩子上!”
群情激愤之下,四条汉子就往秦琼这张桌子冲了过来,后起来的三条汉子冲在最前,手持大锤的齐兄反而落在了后面。
王仁则见状就把目光看向秦琼和狄知逊说道:“你们俩还不给我打死他们?要是动了我一根汗毛,看我师父绕不饶你!”
秦琼和狄知逊才叫一个无奈,是啊,他们两个本就肩负着护送王仁则的责任,若是真让这四条汉子伤到了王仁则,那么非但自己两人会被骊山老母问责,连带着李智云也要跟着倒霉。
所以哪怕这四条汉子挺身而出为苏倩倩鸣不平属于仗义之举,他们也不得不加以阻拦。
秦琼连忙站起来挡在对方四人前面说道:“各位有话好好说……”
那落在后面的齐兄闻言立即骂道:“好好说个屁!看你也生了个人模样,却给这么个痨病鬼做走狗,你还配做人么?让老子跟你好好说?你也配老子跟你说话?”
秦琼无限委屈万般无奈,只能从背后行囊中掣出两条金装锏握在手上,拉开架势说道:“既然如此,咱们也只能拼个高下了。”
狄知逊也从腰间拔出一把腰刀横在身前,如果只是前面上来这三人,以他和秦琼的武功原本无需动用兵刃,只是后面那个齐兄的金锤实在太过恐怖,空着双手根本没法与之对敌。
“等会儿!”看见秦琼拿在手里的金装锏,那个獐头鼠目的汉子忽然一摆手挡住了旁边两人,问秦琼道:“尊驾可是姓秦?”
秦琼知道对方认出了自己,当即苦笑道:“没错,在下姓秦名琼字叔宝,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
那汉子闻言不禁现出一副惋惜的神色,就好像自己某种珍爱至极的物事被人毁掉了一样,摇头说道:“原来你就是交友赛孟尝,孝母胜专诸的秦琼啊,真是闻名不如一见,唉……”
“什么?他是秦琼?金城,你是在说笑吧?”矮胖子闻言惊道,就好像看见了什么怪物,又好像听见了什么匪夷所思之事。
农家装束的汉子却好像听见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然后指着秦琼和王仁则说道:“你是秦琼?交友赛孟尝的秦琼?这痨病鬼是你朋友吧?你就交这样的朋友啊?”
秦琼尴尬无比,却仍不失礼数地回答:“他不是我的朋友。”
“哦?不是你的朋友,那就是你的主子喽?”站在后面的齐兄立马反问了一句,“你给这样的人当走狗,亏你还有脸行走江湖,我要是你,我早就找个地缝尿泡尿把自己浸死了!”
秦琼脸现愧色道:“各位说得不错,秦某的确愧对列祖列宗,愧对江湖朋友,更愧对自己的良心!”
齐兄闻言更怒,讥讽道:“大名鼎鼎的秦琼怎么可能是你这样的怂货?这世道真是坏了!”
那个叫做金城的獐头鼠目汉子也说道:“如果你还有三分男儿血性,就一锏把这痨病鬼打死在这,也不枉你马踏黄河两岸,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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