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大学所有学生的课表中,都有一门实践课。
这门课程是全校性基础课,属于每个学生的必修类课程。但它又不被教授联席会议列入年度的教学计划表中。反而如同一门临时性的课程一般,在排课以及授课讲师方面的安排都显得非常随意。
比如符箓、占卜、天文这些重点科目经常侵占实践课的课时;又比如,实践课的授课教师基本都是助教级别,整座第一大学,几乎没人听说哪位教授会执教这门课。
而纵览第一大学为学生们规划的四年学习安排,实践课又从课时方面突兀出它的与众不同。
在大一新生的课表里,实践课每周的上课时间只有一节课;但在大二或者大三学生的课表中,这门课将会被安排一整天的课时;到了大四,许多学生甚至会把一半以上的学习时间花费在这门课的课业中去。
占据的课时如此突出,学分又高的吓人,实践课却又对年轻巫师们进阶注册的巫师的许多考核没有丝毫帮助。
所以许多人将这门课称为‘鸡肋’。
萧笑曾经与郑清分析过实践课变成鸡肋的原因。
在他看来,出现这种矛盾,与实践课的教学目标有必然联系。
实践课的主要目标是指导年轻巫师们熟悉魔法技巧,熟练掌握平日学到的各种魔法,并将其灵活运用在猎妖活动中。
这意味着在这节课上,学生们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去练习魔法技能,而不是夯实相应的魔法理论基础。但是在注册巫师的许多考核中,魔法理论知识又占据着非常大的比重。
简单理解,实践课与课表中其他课程的关系,类似于‘体与用’‘道与术’的关系。
当然,对于绝大部分初入大学的年轻巫师而言,他们并不会太过关注课程安排背后的门道,更不会在意理论与实践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
对于实践课,学生们更在意是不是真的能够在课堂上见到那些狰狞可怖、凶残无比的妖魔。
能够见识到形形色色的妖魔,就是许多人对这门课最大的期望。
毕竟,新鲜与刺激对于年轻人一向具有莫大的吸引力。
只不过,对于大一新生而言,第一个学期很难如愿以偿的在课堂上见到真正的妖魔。
学校不会允许年轻的巫师们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面对这个世界最恐怖的事情。
他们需要在第一学期的适应过程中锻炼魔法技能、并且熟练掌握作战技巧。
所以,对于郑清以及他的同伴们,这门实践课,也许被称为战斗课或者搏击课更恰当一点。
“我上节课就想说一件事来着。”郑清站在几根粗壮的紫竹下,看着远处熙熙攘攘的人群,若有所思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这节课的人数比较多啊。”
辛胖子与张季信站在几步开外,正对着一块巨大的花岗岩互相较着劲,没有搭理他的问题。
萧笑则安静的倚靠着竹子,默默的翻看着自己的笔记本。
“有没有听见我的问题?”郑清用力晃了晃萧笑背靠的竹子,有气无力的哼道:“你整天对着那本笔记,不烦吗?”
“烦。”萧笑一语双关的回答道:“按照教授联席会议下发的课表,第一大学几乎全部大一新生的实践课,都被安排在了周五下午这个时间段。人多一些,不足为奇。”
“为什么!”郑清吓了一跳,忍不住重新回过头去打量山谷中的人数,叫道:“我就说,早上晨练感觉都没有这么多人!是不是排课系统出问题了?”
“什么是排课系统?”萧笑疑惑的看着他:“教授们这么安排,自然有他们的道理。”
“也许只是懒。”段肖剑忽然从竹林里钻了出来,似乎听到两人讨论的话题,插嘴道:“也许只是为了方便。”
“方便?”郑清挑了挑眉。
“你没听老生们说过吗?”段肖剑似乎非常热衷于打探学校的各种八卦:“老生们说,学校把这节课安排在周五下午,就是为了让大家在接下来的两天周末有足够的时间养伤,从而不会耽误下周的其他课程。”
“养伤?”郑清的嗓子眼有点发紧。
“养伤!”段肖剑神情严肃,肯定的点点头。
“没有这么严重吧,”郑清干笑一声,看着面前瘦削的男生,竭力把事情往好的方面去想:“说不定那些老生只是在吓唬你。”
“是不是恐吓,我不清楚。”段肖剑摇摇头,拽着郑清,指向人群边缘几个穿着青色长袍的身影,说道:“看到没?那是贝拉夫人!”
贝拉夫人身材既高且胖,青色的治疗师袍子紧紧绷在她身上,站在一群年轻巫师与几名小护士中间,显得格外显眼。
她是第一大学校医院的护士长,平日里很难在校园中见到看到她的身影。她的身边,几名小护士坐在巨大的医药箱上,笑眯眯的看着面前那些充满活力的身影。
“每节实践课,学校除了安排授课讲师以外,还会安排贝拉夫人带着校医院的小精灵们呆在‘绿谷’的边缘。”说到这里,段肖剑顿了顿,换了一种必然如此的语气强调道:“这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无风不起浪。”辛胖子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那块花岗岩,凑到几个人身边,摇头晃脑道:“她在那里,不由的大家不胡思乱想。”
郑清抿了抿嘴唇,虽然仍旧对那条传言保留意见,但心底却仍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绿谷’并不是一个开放的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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