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镇上的事宜早不宜迟,明天我们就先搬去镇上。得看看铺子、房子的位置,争取早些把店开起来,把猪圈、榨油作坊也都一起弄好,再抓些猪崽子回来养。”
吃完早饭,看卫红玉在收拾碗筷,姜自强起身说道:“我先走一趟大伯、大伯娘那,问问他们愿不愿意跟咱们去镇上,再去找凌老爷子。”
“等等,我记得咱们还有一罐麦乳精没开封,你带上那个,再拿包点心和糖去啊。”
看姜自强两手空空的就要出门,卫红玉赶忙叫住他。进房间,闪身去了空间很快的取了东西出来,把一个背篓递给他的时候说了一句:“我还放了只荷叶叫花鸡在里头。”
“好,我知道了。”姜自强点了点头,出门就直奔村东头去。
越是靠近村东头姜贵和李春枝住的地方,姜自强的脚步就越是不由的慢了下来----
哪怕是姜永贵和李春枝搬来村东头之后,姜自强就从没有进过他们的家门,但是这并不妨碍姜自强知道他们住在哪里。
还知道他们家因为儿孙多。老两口担心人多住在一起免不了的起摩擦,多是非,便早早的就分了家。
如今老两口哪个儿子都没有跟,是自己单住着的。
想着姜贵和李春枝这辈子一共生了五儿一女,除了自己这个排行老四的被过继了出去之后,身边还有四个儿子。
可到最后老两口却还是孤伶伶的自己住。
想着,姜自强已经说不清自己的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了。
多子多福?
呵呵,儿孙多了,鸡毛蒜皮的事情就多了。一个家里住着想一碗水端平,真正做到公平公正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何其的难?
脚步再慢,再是磨蹭,地方也到了。
院子门是敞开着的,看进去姜永贵和李春枝一个正在剁猪草;一个则拿着个缺了口的破碗,一边撒着鸡食,一边嘴里还“咕咕、咕咕”的叫唤着在喂鸡。
看那些出了笼的家鸡正扑腾着翅膀,争先恐后的追着啄食。眼前异常熟悉又陌生的一幕让姜自强差点泪目。
他使劲的眨了眨眼睛,眨掉眼里的湿润,轻轻的“咳”了一声发出动静。
“啪----”
抬头看清楚门口站着的人是谁的时候,李春枝手里的碗摔到了地上彻底的破成了好几瓣。里面装着的鸡食也跟着散开,引的那些家鸡围着她的脚愈加拼命的啄食,甚至啄到了她的脚背上。
可她却恍若未觉,怔怔的看着姜自强,眼睛里脸上先是惊喜,然后一下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她一副手脚都完全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的模样。呐呐的,仿佛是害怕会吓走他一般的喃喃叫道:“强子?”
她的声音极小,但是姜自强依然听见了。
“......来,来了?”
姜永贵看起来也没比李春枝好。他停住动作,下意识的松开手里的柴刀,就那么保持着抬头的姿势看姜自强,完全不知道动弹了。
“大伯、大伯娘。”
对姜永贵和李春枝,姜自强的心中藏了千言万句的怨恨想说。
可是此刻看着他们明显是花白了的头发,佝偻的腰背,他脑子里却是一阵阵的空白。忽然,仿佛所有的怨恨就那么都如李春枝摔在地上的那个破碗一般,破碎,散了。
散成了粉末,被不知道哪里来的一阵风给吹得无影无踪的。
费力的咽了咽口水,姜自强忍住,不让自己发出的声音有什么异样的把背篓放下拎在手里,张了张口才有些结巴的说道:“卫,卫红叫我把这些送过来。”
说完,尴尬的停顿住,一贯还算是能言善辩的他竟发现自己好似不会说话了。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开口说话,索性就直接把那背篓塞到李春枝的手上。
“好,好......”
手上被塞了东西,李春枝下意识的抱住应声。只是等无意中往那背篓里看了,发现里面装着的东西之后,吓了一大跳。
恢复了些许正常的她,赶忙的又把背篓往姜自强的手里塞:“来了就行,还要带什么东西?”
还是罐子装的,看着就金贵的东西。
“就是一罐的麦乳精和一些点心、糖果,还有一只荷叶叫花鸡。都是卫红让拿来的,也是她的心意,你们不收她该不高兴了。”
慢慢平复了心情,也找回了自己的语言,姜自强带着几分别扭的道:“我来,是还有事情找你们商量。”
“有事你就说,用不着拿这些东西。”姜永贵也开始渐渐恢复了平静,闻言直起身,憨厚的脸上依然带了几分小心翼翼的道,“都是一家人别弄得外道了。”
“是啊,是啊。这些东西你就是留下了也没人吃,你还是带回去给妮儿和巧巧。就是卫红自己,她现在怀了身子也该多补补营养。”
李春枝连连点头:“我和你爸......大伯,都是一把年纪的了,吃了这些好东西也是浪费。”
“你们若是不肯收下,那,算了,你们就当我没来过吧。”
见姜永贵和李春枝都是推拒。
哪怕是知道他们不肯要自己的东西,并不是因为嫌弃,而大半是因为心疼他花钱。但是姜自强心里的那股别扭劲还是,就别提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抱着那背篓作势转身要走。
“不是,咱们收了,收下了,你别走。”
姜自强说走就要走的那架势彻底的吓住姜永贵和李春枝了。不及多想,李春枝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夺过姜自强手里的背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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