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睺道友不愧是黑海中孕育而出的先天神圣,看来知道颇多隐秘。”
鸿钧轻笑,“黑海之中,积攒的无穷孽怨之气,若真的爆发开来,的确就是大势。”
“但盘古伟力镇压之下,如泄洪之水,只要不能一朝冲垮堤坝,这就不是什么大势了。”
“洪荒与黑海,一体两面,如阴阳一般,体量相仿,而众多先天神圣站我一边,便是那无穷天意,汇聚在身,这自然是大势在我,而罗睺道友,你却不能引动整个黑海之势,归于一身,待我证得大罗,为道友送葬。”
只见鸿钧身上,有漫无边际的浩瀚青光,映照诸天,鸿钧顶上三花绽开,那三花璀璨、夺目,恍若成为世界的中心之所在,上面无穷大道至理,都丝丝缕缕淌落,只是看一眼,都像是坠入最深层次的道与理中,无法自拔。
如果说太乙之境,只是在时间长河中,古今岁月串联出一条线,让自身可以占据一条无始无终的时间线,却不能为所欲为,那么对大罗而言,时间长河就宛若一方小小池塘,在里面肆意纵横,都不会有什么问题。
眼下鸿钧,站在时间长河之上,掀起无边风浪,向着四面八方扩散,过去未来都被撼动,这不仅是影响自身所在的时间线,连这洪荒,都为之震颤。
何为大罗?大罗者,是这天地崩坏,万劫不存,日月同坠,都能永恒自在,任那岁月消磨,乾坤颠覆,都不受影响。
金仙,在时间长河中打下锚点,太乙,在时间长河中古今岁月串联成一条线,而大罗,则应该是以线化面,而后终极一跃,真正自无穷水面中跳出。
东王公看着鸿钧身上变化,陷入到沉思当中,这一刻,灵光闪动之间,似是洞穿大罗的本质。
但这没什么用,东王公距离证道大罗还远着呢,就算知道结果,这过程中,行将踏错,也会万劫不复。
“三花,太乙修炼三花吗?”
东王公心中微动,“三花圆满,可以尝试证道大罗。”
“就是不知,三花究竟代表着什么。”
这是东王公的疑惑,同样也是其它先天神圣的,只是鸿钧自然不会给东王公这些先天神圣解惑。
罗睺看到鸿钧身上变化,脸色阴沉,若鸿钧证道大罗,那指不定真到了罗睺的死期。
“视我于无物吗?鸿钧,你自视甚高,眼下当要你遭劫才行。”
罗睺眸子中有森冷的杀机显现,引得四周天象,都为之变换,满目萧瑟,时光都像是要冻结。
“轰!”
诛仙四剑再起,混同阵图,在时间长河中卷动,化出浩瀚剑光,四剑齐出,要斩尽日月星辰,折百万年光阴做浮土,无穷大界腐朽埋骨棺中,剑芒锋锐,刺穿万物,对鸿钧杀去。
鸿钧头顶上方,一面玉碟,散发无穷青光,有造化玄妙之意,流淌开来,防护己身,万劫不磨。
同时鸿钧身上,炁化万象,浮沉不定,有各种大道,氤氲流淌,火光迸溅,水浪滔滔,阴风呼啸,大地翻覆,甚至还有血光淌出,呈现出神圣喋血,尸身永坠的冰冷画面,这是异象展开,并不虚假,皆为真实存在。
鸿钧在收拾时间线,那是发生在古今岁月中某一个角落的浩瀚史诗,天地埋葬其身,神圣化作尘土,而这一刻收束回来,鸿钧身上气机就暴涨一分。
“不行,诛仙四剑虽利,除非将鸿钧困在阵中,不然无法可图。”
罗睺心中沉重,“这样眼睁睁看着?显然行不通,该如何破局?”
罗睺感觉到一种不祥,前路本是无尽辉煌,却有阴影浮现,至高的路上,有一lún_dà日,夺尽璀璨,显露光芒,使得群星晦暗。
“不,鸿钧一旦功成,此后无法可制,就算在这黑海之中,为我的孕养之地,天生道场,都是无用。”
“大罗,就是天意,天意要人死,谁能逆天而为之?太乙虽强,相对浩瀚广袤天地而言,不过是大一点的蝼蚁,而大罗,却可与天地相比肩,与道同在,两者之间,若萤火对日月,云泥之别。”
罗睺死死盯着鸿钧,微微自语道:“虽显仓促,却不得不为之,但也必须证道大罗了,唯有大罗,才能对抗大罗,天意相争,若不能立于高天之上,顷刻间俱成土灰。”
“鸿钧,你有大势相助,我就没有吗?以势成就我道,倒是前所未见,天地万灵,为你所用,而这黑海之中,滔滔怨恨,往古来今,所有喋血的至高,你等孽怨深沉,永不解脱,可愿得见,这煌煌天地,万千神圣,在你等尸骨之上,演绎不朽传说,而你等,堕落成土,万劫不复?”
罗睺的话语,似是带有某种蛊惑之力,此时传荡开来,在黑海之中,不断扩散,而后引得无穷黑光迸溅,遥遥望去,天地若万千蛛丝,织就而成一张网,巨网之下,阴阳两分。
一者若大日在天,赤焰汹汹,一者若幽月在地,冥火滔滔。
水火之势,并不相容,这是天地两分势,一者在鸿钧身上,为万千先天神圣所寄托,这先天神圣,为大道亲子,所言所行,若真的统合起来,即为天意,一者在罗睺身上,黑海滚沸,那最深沉的怨恨与不甘,真说起来,同样是这洪荒的一部分。
只不过,黑海中无穷孽怨,带有妒,人心怨毒,世间最阴暗一面,而罗睺,为孽怨之中诞生的一尊先天神圣,本就是要颠覆所有。
倒不是说,要将洪荒彻底毁去,但崩毁一切,在旧有的躯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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