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周淮安指派给助手之一廖远的任务,其实就是在明面上以重新统计和核算日常的人员消耗的名头,暗中掩护和协助其他人私下盘查一番,这段时间来各分营下的队火当中,所留存底账完整程度而已。
主要目的还是看看在已经发现的问题之外,是否还有其他弊情和牵连呢。但没有想到这才过了两天而已,就已经出了状况了,这算是某种暗中的反扑,或是拙劣的示威和警告手段吗。
周淮安一遍如此做想着,一边走下边墙;正在这时候就像是蜂鸣一般的细声作响,头上像是被什么东西,给重重刮了一下,原本戴着遮阳的笠子就不见了踪影,却是翻飞到一边去。
“管头小心。”
这时候,周淮安左右才炸响起一片惊呼声来,
“冷箭偷袭。。”
“有刺客。。”
随后,周淮安才咋不远处的木墙上找到自己的斗笠,侧边上被撕出了一个大大的破口,而挂着一截尾羽;摸着被崩断带子给勒出伤痕的脖子,低头蹲在墙后的他,霎那间就惊出一身的冷汗来,这是这么状况;居然会在人多眼杂守卫众多的军营里,遭到针对性的袭击事件。
前一次遇到类似的危险,还是在逃离城市交战区域时,被一发落在附近炮弹弹片给,给打穿了老式救护车,却侥幸毫发无损只是磕到头的经历。
他不由的急忙发动起自己的扫描能力来,并且将范围扩散道最大限度;然后就在一片向着自己这边奔走往来的杂乱生体信号当中,找到一个体征比较强烈而未做标记的陌生存在。
“就在哪里。。”
他猛然用手一比划,就有许多曾在附近持刀捉盾警戒的直属队士卒,连忙向着一百多步外的远处一处岗哨奔涌而去。而在周淮安的透过木墙间隙的观察,正手持一张大弓的对方,这一刻还在继续瞄准和寻找目标呢。
对方像是大鸟一样的从某处低矮的岗哨上飞身跃下墙边,顺势滚了数滚之后又加速着一鼓作气跳出了墙外,而将那些包围过去的以军十足,给一下就抛在了身后。
然后在一片“捉奸细”“有刺客”的大呼小叫追逐声中,对方快速攀越的身形再次出现了更远处的一处箭塔之上;然后还有余裕的反身放箭数次,射倒几名靠得最近的义军哨兵,这才再次的抛出一道细细的绳索,而再次从高高的箭塔上飞身跃落而下。
这是。信仰之跃?,正在观望的周淮安不由有些愕然生出某种荒谬感,然后就听到隐隐沉重的坠地和一闪即逝的惨叫声;好吧,他这才松了口气,这才是这个时代正确的画风啊;没有无所不在的干草堆,不然自己就只能想办法找个乌龟壳躲起来先了。
随后,前往追逐的直属队成员,就满脸悻悻然的带来了一个坏消息,这名袭击者当场就慌不择路的跳下了插满尖桩的陷坑,而被戳死在当场了。这样,就只能在剩下的尸体上寻找线索了。
只是在穷搜罗括有抓了好几个嫌疑人之后,关于对方的来历依旧很有限;只知道是叫谷老猎,在前营那一路半道冒出来投军的;因为自称山中猎户而带着弓箭来投奔,还有着一手不错的射术;所以,当时前营周昂麾下的一名队正李司,就破格让他免去了在民夫队里呆上一段时间,以观察后效的期限,而直接引入到驻队的编制里去效力。
这厮也一直都表现的和其他前来投军的士卒没有什么两样,甚至还参加了几次打围子的战斗,射多次亲手翻过坚守的土团,而得到队正的亲眼有加,打算将其直接选入战锋队中;直到刚才发生的这件事情,才突然得以暴露出来;
难道对方加入义军,只是为了找机会给自己射上一箭么;不过回想起来这段时间,经他之手而破灭的豪族大户,没有上百也有**十家了;保不定就有这么一个漏网之鱼,潜伏进来想要报仇雪恨的可能性呢。
只是这件事情就不能这样算了;再联系上廖远被人给打了闷棍的事件,正好将两件误打误撞同时的事情,顺水推舟的联系在一起,而周淮安自然也不会主动揭穿,而任其自行演变和发展就是了;
然后,就是接着这个风潮所进行营中大索,处置了几个与之混入义军有关的人等。而重头戏,其实还是了落在了他正在调查中的营中贪渎事件上。
目前追查出来的东西,还仅限于义军当中的几个中下层头目身上,而且暂时没有老卒参与的迹象,主要都是那些从岭南当地新招募而提拔起来的,或是带队投奔而来的新头目。
但是这件发生在营中的刺杀事件传开之后,还是招致了许多上门慰问而往来不息的人等;并在第二天就有消息传来,居然还导致了一小支收编自地方的乡民武装就此出逃事件,虽然义军已经排出马队去追了,但能不能追回来还是个对半开的未知数。
不过,有几个干系人等却是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或是能够及时的跑掉;就被王蟠派来的亲卫队,以盘查各营缺额的名义,给当场控制住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既有相应的旁证在手,又不乏**审讯的技巧,这些需要这些贪渎手段来牟利的干系人等,明显缺乏足够相应的坚强意志,而很痛快的就招认了所有知道的事情,而有牵连出了另外的十几个人。
于是,在应邀旁听了整个审讯过程,而表情铁青的王蟠离去之后,待到第二天,就连正在进行攻城被暂时停下来了大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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