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教授,这一次对国宝《千里江山图》的修缮保养,您真去不成了?”
金陵大学考古文物系一间办公室内,一位儒雅的中年男子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头发花白的老教授,略带遗憾地问道。
孙教授呵呵一笑,有些无奈地说道:“年纪大了就是不中用,下个楼都能摔倒,还把腿给弄骨折了。这次是见不着那些老朋友了,不过,我倒可以给你推荐一个人,他的水平完全不在我之下。”
“哦?是哪位大师?”中年男子精神一振,连忙问道。
孙教授去不成,如果有另外一个水平跟他相差无几的大师愿意去,那也是可以接受的。
孙教授六十多岁的人了,此刻居然跟个小孩子一样,神秘一笑:“我的学生,向南。”
“您……您的学生?您带的博士生?”
中年男子噎了一下,很快又猜测道。
如果本科阶段开始就跟着孙教授学习的话,到了博士生的阶段,也差不多有八九年的时间了,这水平虽然肯定不如孙教授,但也应该差不了太多。
孙教授哈哈大笑起来,一脸促狭地说道:“本科生,大三,今年20岁……唔,好像月底就21岁了吧。”
中年男子目瞪狗呆!
长时间保持的儒雅形象,不允许他做出什么失态的言行,但内心里依然忍不住疯狂吐槽:
“未满21岁的古书画修复大师?”
“水平还跟浸淫此道四十多年的您相差无几?”
“孙教授,您这是在逗我吗?”
孙教授仿佛知道中年男子在想什么似的,哑然失笑:“小贾,我还真不是在逗你玩,我说的都是真的。”
说着,他摇了摇头,一脸复杂地说道,“我的这个学生呀,怎么说呢,反正挺神奇的,你见了就知道了。”
中年男子听后,反倒来了兴趣,看来孙教授还真没骗他,莫非这个向南,真有那么高的水准?
他好奇心大起,饶有兴致地笑道:“既然孙教授这么说了,那我非得见见向南不可了。不过我可得事先说明啊,他要是通不过我的考验,我可是不会给他去故宫参加修复国宝的通行证的。”
“那是当然,通不过考验,我自己就不会让他出去丢人现眼!”
孙教授脸上浮现出淡淡的自信,“我的学生,还用不着走什么后门。”
中年男子笑而不语,转头看向窗外。
四月的金陵大学,春意盎然,几簇不知名的花儿,从墙角里露出头来,随风摇曳,快活得像是十八九岁的小姑娘。
向南,向南,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
此时的向南,浑然不知自己的老师已经将自己“出卖”了。
而且,还私下里给他安排了一场考验。
今天是周末,向南没有去学校,孙教授腿伤了,也没办法去金陵博物院文物保护部,他就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准备拿一副已经破损不堪的清代画作来练练手。
纸质文物修复,说起来也是一项经验技术,只有平日里多加练习,才能够更加得心应手,来不得半点马虎。
将书桌清理干净后,向南把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从包里拿出来,小心翼翼地在桌面上摊开。
如果是其他人看到,绝对会大吃一惊,这哪里是一副古画?
分明是一张抹布嘛!
说是抹布还是客气的,再难听一点,说是垃圾也不为过。
抹布那也是干干净净的,这幅画却是黑乎乎的一团,就像是被火燎过一遍后,又被水泡了一夜一样,完全看不出本来面目。
“高难度动作啊!”
向南扯了扯嘴角,摇了摇头。
这幅画,也不知道是孙教授从哪个旮旯犄角里弄来的,说是给他的周末作业。
看来,这两天时间,是别想睡觉了。
向南将画平展在桌子上后,转身拿过烧水壶,就准备出门先烧一壶开水。
刚来到外面,老爸向海洋就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右手的袖子高高挽起,手里举着一条两三斤重的胖头鱼,大声问道:“儿子,帮老爸看看,这条鱼,是不是野生的?”
向南转头瞄了一眼,很快回答说道:“小鱼塘里吃饲料的。”
向海洋脸上的肥肉抖了两抖,低声骂道:“特么的老牛,竟然敢骗我,下次我就专卖给他一个人注水肉!”
说完,他就钻回了厨房,菜刀剁得“当当”直响。
他肯定又拿鱼出气了。
向南为那条可怜的胖头鱼默哀了三秒钟,继续不动声色地装水。
“儿子,下次别理你老爸,天天给他看那些烟啊酒啊鱼啊的,这是把我儿子当成啥了?我儿子又不是人形产品质量检测仪!”
老妈杨秀芝坐在沙发上敷着面膜,手里还拿着手机在刷刷刷,“来,儿子,给你妈看看,我买的面膜是不是小作坊做的呀?怎么我脸上的皮肤还是粗糙得像草纸一样啊?我要打12315投诉他们!”
“……”
向南一看装好了水,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淡定地回到房间里,“啪嗒”一声将门锁上,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是老爸老妈的日常操作了。
从小时候发现他的右眼睛有些异于常人之后,老爸老妈从一开始的担惊受怕,到如今也已经习以为常了。
没错,他就是我们的儿子,亲生的!
绝对不是打酱油送的!
“到底怎么想的?打酱油也不可能送你一个这么帅的儿子啊!”
向南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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