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城楼俯瞰落雪金陵,颇有些豪气万千之意。油纸伞,狐皮裘,天寒无需返。
宋北云坐在城楼之中,脚下一盆火,桌前一壶酒,对酌于人。
“李大哥莫要客气,你乃巧云师兄,那自然也是我之兄长。再加之需你助我一臂之力,与公与私这杯酒都是我当敬的。”
宋北云头一扬,一杯水酒喝干,他眼神一甩,旁边立刻有两个院子抬着个箱子走了上前,打开箱子里头装了整整的两万贯的铜钱,还是现钱。
“使不得!宋哥儿,使不得啊!”
“何为使不得?若是我与李大哥钱权交易,那便是使不得,可这些闲钱是我以个人之名捐与禁军。一个是因之前的误会,皇城司与禁军势同水火,你也知我是福王弟子又是皇城司使,夹在中间实在不好受。再一个呢,便是来时见不少禁军兄弟们在这冰天雪地中冻得直跺脚,这让我心中可是不好受,这钱一来是我代皇城司与禁军兄弟道歉,二来是想给城防禁军的兄弟们买几双鞋穿。”宋北云再倒上一杯酒,叹气道:“唉……弟兄们苦啊。”
禁军统领听闻此言也是长叹一声,他又何尝不知禁军的苦,但自从福王离开后,枢密院就愈发式微了,定国公虽是掌管枢密院,可如今却已是连个军费都拿不出来了。
“莫要再说客套话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宋北云举起酒杯:“干了,尽在酒中。”
那禁军统领自然也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他倒是不怀疑宋北云,毕竟天底下都知道宋北云师承福王殿下,又与那禁军大营中最受宠的小师妹巧云情投意合,当兵的可不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阴谋诡计,在他们的概念里就是谁亲便走得近一些。
“李大哥,如今酒也喝了,弟弟我也便不跟你客气了。白莲社要动我。”宋北云愤恨的放下杯子:“据线人说这白莲社说,他们要将巧云姐抓来威胁我自投罗网。我已让她回定国公府了,但敌暗我明,防一时防备不得一世。”
“还有这等事。”那指挥使一听有人要动自己的小师妹,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那你打算如何应对?”
“白匪人数众多且散落民间,如今这皇城司只有千余人,且还要肩负守卫禁宫之责,实在分身乏术。这不,我便来请李大哥帮忙了。”
“说吧,要我做些什么。”
宋北云笑盈盈的展开一张地图,指着上头说道:“这是一张金陵的地图,李哥哥请看……”
当天夜里,宋北云回到了家中,看着黑漆漆的屋子,他反倒是长出了一口气,这里没人才对,妙言都被他给藏了起来,玉生如今在南昌与红姨在一起,现在他可以说是了无牵挂了。
走进屋子点上灯,他坐在椅子上,拿出食盒,取出从饭馆中打包来的饭菜吃了起来,毕竟刚才在城门上光喝酒也没吃什么东西,如今腹中倒是饥饿的很。
而与此同时,在城外隐蔽的山洞之中,那白念安脸色发青的坐在那听着手下的汇报,说今日午时有三十名弟兄被以谋逆之罪给斩了头,宋狗还放出狠话,若是白念安再不现身,剩下的那十来个明日也会人头落地。
“孽畜可恨!”白念安满脸凶恶的喊道:“他怎的知道我们的人在假扮乞丐的?”
“属下不知,但看起来似是有奸细。”
“奸细……哼!”白念安双手握拳:“来不及了。去,让长老都过来,明日我们便动手!”
不多一会儿,十几个说是长老但看着也都是蓬头垢面的人走了过来,他们依次朝白念安行礼,而白念安却是仿佛看不到似的,背着手在前方踱起了步。
“明日,我们便要去宰了那宋狗为死去的弟兄报仇雪恨。”
“宰宋狗!报仇!”
下头的人纷纷开始跟着一并喊了起来,不光是那种口号式的汹涌澎湃,他们可是发自内心的想要赶紧把宋北云给办了。这些人往日也都是些体面人,下头有信徒供奉,不事生产却风风光光。
可一夜之间一切都不同了,什么刺杀太后、什么绑票的朝中重臣子女,这等事他们从未干过,但却被那宋狗生生按在了他们头上,原本安逸的生活一切都变了。
他们从体面人变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不说,在左家大小姐身边都能胜三分,羡慕啊……”晏殊把喜帖轻轻放在宋北云面前:“你看我,好日子怕是到头了。对了,明日若是你方便就来,不方便就将随礼送到吧,我这便告辞了。”
“滚吧滚吧。”宋北云挥了挥手:“婚假三日,算上你请假的日子,这个月扣你五日俸禄。”
“你这厮……”
晏殊走后,宋北云一个人坐在渐渐暗淡下来的房间之中,吃光了饭菜又发了一阵呆。突然间,他毫无预兆的起身,帅气的将裘皮大氅披在了身上,潇洒的走出门去。
而随着他的离开,身后越来越多的人跟在了他的身后走出了皇城司衙,并在出门之后分头消失在了漫天风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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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更一章了,我想休息一哈,下午的时候去把老宅子里的东西在暴雨来之前给搬到高处去可是把我累迷糊了,回来之后更了马林更了阿云,现在是精疲力竭,手都抬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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