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二娘带傅白和韩九来到一个两人高的铜箱子前。她一手托着长烟杆,另一手搭在箱门的一侧。在她手的旁边,有一个特殊的机关。七个手掌大的罗盘排成北斗七星的图案。胡二娘跳着拧动罗盘,每一个拧动的角度都不同。等她反复了三遍后,箱门才缓缓地打开。
“进来吧。”
胡二娘招呼两人随她进去。傅白走进箱内,不一会儿,吊着铜箱的锁链哗哗哗地移动。傅白不知道自己究竟下落了几层,他只能感觉到箱内的温度在冷热间交替着变化。
咣地一声,铜箱落地,胡二娘转过身,从相反的方向出去。
傅白和韩九跟上。
他们目前所在的地方,就是胡二娘平时做法器兵器的地方。这里四面八方摆满了各种零件、半成品,柜子的边角、桌面都贴着各式各样的图纸。东西堆得很杂乱,挤在柜子夹层间,有些甚至要掉不掉地挂着,明显主人不是个爱整理的人。
地上也到处都是散乱的杂物。傅白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了能下脚的地方,一步也不敢乱动。
胡二娘把烟杆随意地放在桌上,拖过一把椅子坐下,扬着下颌问:“说吧,你二位来这儿有何贵干。”
傅白把背在身后的布袋取下,拽开抽绳,从里面拿出绣像伞。然后他把自己的佩剑也解下来,两样东西并排摆在桌面上。
“我想把这两个结合到一起。”
“伞中剑吗……”
胡二娘伸出手,端详了一下绣像伞,又举起长烟杆,敲敲归一剑的剑身。
“你这两样都不是凡器,一旦炼废了,那可就没有备用的了。”
“剑没事,别把伞弄坏了就成。”
“哦?你还有其他的剑?”
“嗯,放心炼。酬劳的话……”
“酬劳等做成了再说。反正老九和你一伙,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胡二娘得了新活儿,就完全沉浸在法器之中了,懒得应付傅白他们。
“七日后来取。现在,立刻在我面前消失。”
韩九终于有机会说话了,他赶紧拽着傅白往回走。
“走吧走吧,这儿交给二娘,没事。”
说着他又回到铜箱子那儿,眼睛看都没看,就顺利地解开了上面的七星锁。
“老九,别在我的锁上动手脚。”二娘在后面喊道。
“没没没,我哪儿敢啊!傅白,咱们走吧。”
傅白和韩九沿着原路上来。之前招待他们那个少年人又小跑过来。
“两位上来了?要不要喝点茶歇歇脚?”
韩九看向傅白,询问他的意思。傅白一想自己还把器灵留在客栈里,他摇头说:
“我们还有别的要紧事,就不喝了。”
他们出了天工阁的门,又施了瞬移术回到有个客栈。彼时客栈老板早就熄灯睡了,整个客栈黑沉沉的,静得出奇。
傅白在没有惊动客栈老板的情况下回了自己房间。他推开门,点燃烛台,豆大的烛光亮起,房间内空空荡荡。
“你把器灵藏到哪儿了……”
韩九在他身后冒出来,问。
傅白一挥袖,结界解开。在那一瞬间两人差点被哇哇的哭声震到当场去世。
“快快快!再把结界拉起来!”
韩九怕把老板给吵醒了,赶紧让傅白开结界。傅白这回布下的结界把两人都罩了进去,他们看着躺在床上蹬腿哭号的娃娃,面面相觑。
“怎么办,我也没当过爹,不会哄孩子啊!我还是黄花大小伙呢……”韩九皱着眉头,苦恼。
傅白想了想:“要不把嘴堵上吧。”
“你别用平静的表情说出这么吓人的话啊……”
傅白对于这种情况实在没法子。虽然他从小就带师弟师妹,但还没带过这么能闹的。要是火神还能维持原样就好了。只可惜修补器灵的时候,为了节省灵力,就把灵力分摊了,现在导致火神也变成了话都不会说的小孩子。
“是不是饿了?”韩九猜测。
傅白伸出手,指尖凝聚了一点灵力。他把手放在五个孩子面前,这些孩子看了傅白的手指尖一眼,留下了垂涎的口水,但依旧哭闹不休。
“有吃的还不吃?”傅白暗忖,“那大概是欠打了。”
“你对弱小的生命就不能有点怜悯之心吗……话说他们是不是在生气?”
“生什么气。”
“气你擅自丢下他们离开?”
傅白露出怀疑的表情。
“现在的器灵已经通人性到如此地步了?稀奇。”
“你还别不信。谁之前也没见过仙器,谁知道仙器是怎么个脾气呢?”
傅白半信半疑,他试着碰了碰变成小孩的雷神的手臂,然后又猛地缩回手指。
韩九:“……你怕烫啊?”
那小小的雷神被傅白碰了一下后,好像感应到什么,也不哭了,翻身抓住傅白的手,攥紧。
傅白:“……”
“行吧,好好的一个补伞的活儿,现在变成带孩子了。你忙着吧,我回去睡了。”
韩九心想他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还容易添乱,就走了。傅白把结界张开让他出去,一个人面对着五个心智都降得跟小孩似的器灵。
他现在有理由怀疑华阳是专门来坑他的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五个器灵才能恢复到原样,傅白目前只能等。他自己坐在床边,想得出神,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等到第二天一早,他是被挤醒的。
傅白看着五个身形抽长的少年人,挤挤挨挨地躺在床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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