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灵是很敏感的孩子。
这些天她总觉得大姐不大对劲儿。
先是说货压住没材料做不了奶茶关了店,结果转天店又开了门,也不知道压着的货怎么那么快就到了。
再是大姐身上的味道很不对。在学校食堂工作,一天下来沾的不是饭菜味儿就是制作饮品留下的香味儿,可这几天大姐身上总有一股子消毒水的味道。
此外,她还在大姐放在盆子里准备洗的衣服里发现一张购物小票,上面净是生活用品,而大姐购置的这些生活用品并没有出现在家里!
除了大姐不对劲儿,家里那头也怪怪的。
以前往家打电话爸妈总会凑过来说两句,嘱咐她吃好喝好注意身体什么的,然而这两次往家打电话总听不见父亲说话,问二姐怎么回事儿她只解释说在饭店还没回来。
她明明选在平常时候爸妈都已经回到家的点儿打的电话,怎么会妈回来爸没回来呢?
综合以上种种,鞠灵判断家里出事了,还跟鞠文启有关。
今儿晚上鞠敏快十点才回来,鞠灵已经洗完漱坐在书桌前学习,见大姐进门忙问道:“大姐,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鞠敏当然不能说今天鞠文启手术,只像往常一样哄骗道:“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放学后的生意特别好,一堆学生过来买奶茶,有钱我能不赚么,这不忙完就回来了么。”
鞠灵起身凑到鞠敏身边,使劲儿吸了吸鼻子,闷声道:“大姐,你别骗我,你身上根本没食堂的味儿,全都是消毒水的味儿。”
鞠敏怔愣一下,抬起胳膊闻了闻,大概已经习惯身上的味道,什么都没闻出来。
事到如今,闻不闻出来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还能不能遮掩下去。如果不能遮掩,该怎么跟鞠灵说。
鞠敏正在心里盘算着,就听鞠灵又开口说道:“大姐,咱爸怎么了?你跟我说实话吧,省的我东想西想的更没心思学习。”
连是谁出事儿都猜到了,那肯定就瞒不住了。
鞠敏叹口气,拉着鞠灵坐到床边,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她说清楚,末了还道:“小不点儿你也别着急,手术挺成功,再搁医院住半个月二十天的没啥事就能回家了。都不告诉你就是怕耽误你学习,你知道咱爸最看重什么,要是因为他的事儿耽误你学习他还哪有心思安心看病啊。”
道理鞠灵都懂,可心里还是怪不得劲儿的。
一家人不就是应该患难与共么,他们不想影响到她,难道她就愿意置身事外么!
越想心里越难受,鼻子一酸,眼泪便掉了下来。
“小不点儿,别哭”,鞠敏手忙脚乱的拿纸给她擦眼泪:“就这么点事儿,哭啥啊。”
“你说的轻松,要是家里出这种事瞒着你你心里怎么想?”鞠灵哭着含糊的问道。
鞠敏捏着纸的手顿在半空中,好半晌才放下来叹气道:“小不点儿,咱俩不一样。我是咱家老大,是大姐,家里爸妈担不下的事儿就得我担着。你是咱家老根儿,还没长大呢,先不说影不影响你学习,就算第一时间告诉你了,你又能做什么呢?除了整天胡思乱想瞎担心不也什么都做不了么。”
这句话算是说到点子上。
鞠灵还小,什么忙都帮不上,告诉她除了影响她学习好像也没什么用,那还不如干脆不告诉。
哭一阵,鞠灵倔强的擦干眼泪,瓮声瓮气的说道:“我去学习。明天周五不上晚自习,我去看咱爸,周六周日两天我都留在医院伺候他,你说不行我也要去!”
都知道了,鞠敏自然不会拦着。
让鞠灵去看看也好,知道鞠文启恢复的好她也能安心一些。
熬过一个白天,一打放学铃鞠灵窜出教室,直奔眼科医院。
到医院后又打电话给鞠敏,按着鞠敏的引导来到病房。
鞠敏事前没跟鞠文启说她要来,是以她走进病房的时候,眼睛蒙着纱布什么都看不着的鞠文启还乐呵呵的跟同病房的病友兴致勃勃的侃大山呢。
鞠敏给她做一个噤声的手势,让她先捡一个椅子坐下来,别着急说话。
这一坐就是将近半个小时,鞠文启跟人家聊的眉飞色舞压根没发现病房里多出个人来。
后来还是鞠敏打断他说话,给他倒了一杯温水让他润润嗓子。
鞠文启双手抱着杯子,小心翼翼凑到嘴边喝几口,喝完后又小心翼翼的把杯子递出来。
鞠灵伸手接杯子,红着眼睛笑道:“爸,我还怕你把水送鼻子里去呢,没想到一点儿都没洒出来。”
“小不点儿?是小不点儿吧?你咋过来了?”鞠文启惊喜的问道。
鞠敏赞道:“都怪你小姑娘太聪明,自己猜出来的。让她过来看看也挺好,知道你吃得好睡得好还有人跟你聊天说话她也能安心。”
“嗯,我挺好”,鞠文启马上顺着大姑娘的话说道:“天天啥都不干吃的还好,这才几天啊我都胖一圈儿了。要说哪不好,就是没有烟抽,可给我憋坏了。”
病房里有陪护的抽烟,之前还想给鞠文启两根让他去厕所过过嘴瘾呢,都让鞠敏给挡回去了。
平常让鞠文启戒烟他戒不掉,这回趁着他眼睛看不着自己摸不着烟就强制给他戒了,来住回院也算有点儿收获。
在医院待到晚上八点多,鞠敏打发鞠灵先回出租屋,晚上她守在医院,明天鞠灵再过来换班。
之前她已经打电话给彭岩,以后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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