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史以来最恐怖的八月还没有结束,接下来四年内的每个月,都会成为有史以来最恐怖的某月。
八月三十一号,102师的一支巡逻队在温得和克附近抓获了四名试图破坏鲸湾铁路的非洲人,他们的工具不是炸药,而是铁锹和铁锤,估计他们是想用铁锹把铁路挖断。
“还好这里距离温得和克已经超过十英里,要不然就连温得和克居民也要被关进集中营。”格拉莱卡步兵团三营一连连长肖恩中尉去年刚从陆军学院毕业,他是尼亚萨兰华人,十年前随家人一起移民爱德华港,在尼亚萨兰接受教育。
“应该把所有德国人都关进集中营,或者把他们扔到鲨鱼岛自生自灭,所有德国人都该死!”副连长柯顿是法裔,他的母国正遭受德国入侵,对德国人恨之入骨。
随着时间的推移,战争暴虐的一面终于显露出来,虽然烈日要塞被攻破,布鲁塞尔也已经沦陷,但是比利时人没有屈服,德军占领区内的反抗此起彼伏。
为了镇压比利时人的反抗,德军采取高压统治,他们用马克沁屠杀妇女和儿童,连牧师都不放过。
普法战争中,法国牧师劝说人们加入游击队作战,给德军带来巨大伤亡,德军不想看到类似的情况在比利时上演。
和残暴的德国人相比,南部非洲对西南非洲和坦葛尼喀的进攻在这方面就很注意,西南非洲和坦葛尼喀的徳裔居民,只要不向南部非洲的军队主动发起攻击,那么南部非洲的军队就不会对徳裔居民施加暴力。
当然了,在这方面英国和德国相比也好不了多少,第二次布尔战争时期的集中营在西南非洲和坦葛尼喀都已经重现,只要南部非洲的军队遭到袭击,那么以遇袭点为中心,周围十英里之内的所有居民都要被扔进集中营,他们虽然不会被屠杀,但是也需要工作换取食物。
“柯顿,冷静点。”肖恩不恨德国人,甚至因为尼亚萨兰州政府一直以来的宣传,肖恩对徳裔还比较有好感,至少比每天喝得烂醉的爱尔兰人好一点。
在之前尼亚萨兰和坦葛尼喀发生冲突的时候,尼亚萨兰州政府就已经注意到这方面的问题,徳裔是尼亚萨兰境内除华人之外最大的群体,南部非洲军中也有徳裔服役,世界大战爆发后,尼亚萨兰州政府再次声明,在尼亚萨兰境内的徳裔不会受到特殊对待,国防部也做出调整,尽可能不把徳裔官兵派往欧洲作战,即便是要外派,也是派往西奈半岛。
世界大战爆发前,一个义务兵组成的步兵师前往埃及执勤,罗德西亚北部师和骑兵第一师的两个团已经归建。
“抱歉肖恩,我不该这样说,我带队去抓幕后指使的农场主,然后把他们押送鲸湾。”柯顿道歉的态度有点敷衍,这也可以理解,所谓的“和平相处”只是最理想的状态,世界大战爆发后,南部非洲已经发生了很多起针对徳裔的暴力犯罪案件,这些案件报纸上是不会报道的,出现在报纸上的新闻都是相亲相爱亲如一家。
“估计你找不到人,那个农场主应该已经跑了。”肖恩认为农场主不可能留在农场里等死,四个来挖铁路的赫雷罗人都是农场工人,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躲过前几年德国对赫雷罗人的大屠杀的。
从这一点上也能看出,现在的非洲人真的很听话,换成是二十一世纪的非洲人,让他们来执行这种必死的任务,估计没几个非洲人会认真执行。
结果这几个赫雷罗人就这么老老实实的扛着铁锹过来挖铁路,确实是很让人怀疑他们的智商。
“这几个人怎么处理?”柯顿嘴角的笑容有点让人毛骨悚然,看向这四个赫雷罗人的目光充满残忍。
“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肖恩也不会悲天悯人,战争时期就是这样,和平时期够不上死刑的罪行,战争期间都会从严从重,更不用说破坏铁路这种和平时期都够得上死刑的罪行。
“明白!”柯顿嘿嘿冷笑着招呼几名士兵组成行刑队,肖恩不想看那些血腥场景,调转马头向温得和克方向走去。
不远处的铁路上,一列火车正在以三十英里的时速呼啸而过,窗口挤满了带着弯檐帽的士兵,这都是前往鲸湾乘船去欧洲作战的部队,有士兵大声和肖恩打招呼,肖恩向列车挥手,大喊了几声“一路顺风”。
终于传来整齐的枪声,肖恩表情一瞬间僵硬,但马上恢复平静。
在遥远的比勒陀利亚,罗克也知道西南非洲和坦葛尼喀的情况,不过罗克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无暇顾及西南非洲和坦葛尼喀德国人的遭遇。
按照总参谋部的计划,在南部非洲支援欧洲的第一阶段,马丁是南部非洲远征军总司令,在马丁出发前夕,罗克也有话要叮嘱马丁。
“到了欧洲之后千万别犯傻,记住你的身份,你是南部非洲的国防部副部长,远征军总司令,现在你也是陆军元帅了,和霞飞、佛伦齐的军衔一样,所以你不需要接受霞飞和佛伦齐的节制,一切要以保存实力为上,如果势头不对该跑就跑——”罗克语重心长,马丁刚刚被晋升为陆军元帅,就是为了和霞飞、佛伦齐的军衔平齐。
现在的英法联军还是各自为战,说句不好听的就是各怀鬼胎,前几天的溃败充分证明英法联军之间的问题,霞飞是著名的“迟钝将军”,佛伦齐有基钦纳的手谕,马丁要是搞不清状况,南部非洲支援欧洲的军队就真的会成为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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