涠洲岛经过两个月的营建已经略见规模,在岛屿腹地建起了宫城,周围修起了营房,官署签房一应俱全,并在城外形成了草市。但此刻宫城上却笼罩着股阴郁之气,让人不寒而栗,而进出的人也都脚步匆匆,难掩惶恐之色。
“陛下,陛下……”大内保和殿中帷幔低垂,陆秀夫和张世杰两人跪在榻前轻唤,却久不见回话。
“两位大人,陛下自昨日午后便昏睡不醒,这可如何是好!”坐于一旁的杨太后低声饮泣道。
“太后勿急,张大人已命人出海寻找名医,不日便回!”陆秀夫赶紧安慰道。
“只怕……只怕陛下等不到了。”杨太后看看面色灰白,气若游丝的皇儿道。
“太后宽心,陛下洪福齐天,必能平安,切勿过于忧心。”张世杰也跟着劝道。
“五哥儿……五哥儿,五哥儿呢?他为何不来见朕!”正当众人窃窃低语,讨论陛下的病情时,皇帝突然坐起喊道。
“陛下,卫王还在琼州,未有召唤不能入朝的。”太后见陛下突然坐起,侍奉的宫女也赶紧上前扶住,她用帕子给皇帝擦擦额头的汗说道。
“朕不行了,快下旨召他进宫,要他继承大统,定要复兴我祖宗江山!”小皇帝面色突然红润起来,他指着窗前的陆秀夫和张世杰大声说道。
“陛下保重龙体,切不可妄言,安心调养些时日定能康复的。”张世杰听了是一愣,赶紧施礼道。
“陆相,你马上拟旨,朕要传位于卫王……”小皇帝说着身体后仰,眼睛又闭上了,若不是胸脯还在起伏,就如同死了一般。
“快找太医,快找太医!”窦兴见状一连串地喊道,太后俯身哭叫,小黄门和宫女叫人的叫人,找东西的找东西,顿时乱作一团。
张世杰和陆秀夫见状也只能暂退到前殿,相视一眼又同声叹口气,都感到事情不妙,更觉的天不佑大宋。自从离琼后,左相陈宜中一去不归,朝中无人主政顿时乱作一团。而接着就是陛下落水,殿帅江万载不顾年高奋不顾身跳船施救,可他将陛下推上了船自己却被海浪卷走。陛下随之染病,迁到涠洲岛后愈发沉重,早已连早朝都无法参加。
“刘太医,陛下如何?”好一会儿,太医才从后宫出来,陆秀夫立即迎上去问道。
“唉!”刘太医看看两位面带急色的当朝重臣未语先叹口气。
“快说,陛下到底如何?”张世杰一把薅住刘太医厉声问道。
“张大人,快快松手,不要伤着太医!”陆秀夫急忙上前劝说道。
“哼,快说!”张世杰冷哼一声松了手,却也把刘太医拽了个趔趄。
“陆相、张枢密,下官给陛下施了针暂时稳住了。”刘太医拱拱手道,心说自己这个太医当的本来就憋屈,提心吊胆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出来好受这气。
“可开了药剂?”陆秀夫又问道。
“开了,但一时恐怕陛下无法下咽。”刘太医黯然说道。
“哦,陛下已然药石不进,那还有多少时日?”张世杰听了向前一步逼问道。
“这……下官医术不精,也许陛下吉人天相会渡过此关!”刘太医向后退了一步,警醒地说道,心中却暗自鄙夷这张枢密真是个粗人,陛下的生死也是他人可以随便议论的,如今也就是陈相不在朝,否则定治他个大不敬之罪。
“唉,洒家看陛下已是回光返照之相,现在药石无效,怕是……”张世杰也叹口气喃喃道,可看到陆秀夫肃然望着自己,又把后半句咽到肚子里了。
“陆相,下官听说江西名医危碧崖在卫王府中,其最擅儿科,若请他前来医治,陛下康复也许有望。”刘太医向陆秀夫施礼举荐道。
“哦,那……”
“传闻岂能轻信,卫王府中的人最擅蛊惑人心,七洲洋之战若不是我禁军回军助战,恐怕早就全军覆没,如今却揽下所有的功劳,吹嘘是他们击败刘深救了行朝。那江西名医恐怕也是以讹传讹,洒家已命人前往广州寻找名医,不日便可回返。”张世杰不能陆秀夫说话便抢过话头一口否定。
“刘太医,张枢密既然已派人去访名医,那这几****便竭力维持待人前来。”陆秀夫也不好当面反驳,只好先叮嘱刘太医道。
“是,下官定竭尽所能,可那危先生却非籍籍无名之辈,其确有本事,何不召来一试?”刘太医仍不死心地道。
“住口,你受了卫王多少好处,怎就处处为他说话,其若是暗施手脚害了陛下,你可吃罪的起?”张世杰厉声喝道,“陛下这几日不好,你便不要出宫了,随时听候召唤,下去吧!”
“这……下官先退下了!”刘太医还想争辩,却见陆秀夫连打眼色,只能告退。
“张大人,既然卫王府中有名医,陛下又甚是想念卫王,何不召他带医前来觐见?”看刘太医走远了,陆秀夫回头说道。
“陆相怎么如此糊涂,在琼州之时洒家便说过卫王有不轨之心,否则如何能做出兵威朝廷的事情来。而即便其无此心,也难保其府中的人没有此意。若是他们获知陛下有佯,不免再起不臣之心,岂不是反而害了陛下。”张世杰面色不善地道。
“张大人,本相看殿下并无上位之心,否则朝廷岂能平安离开琼州?再者刚刚陛下也有口谕让卫王前来觐见,更有意传位于他,我们做臣下的不好抗旨吧!”陆秀夫皱皱眉头,心中有些反感,自己复出其是对自己有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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