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八点,胡孝民就到了中央旅社附近。他与夏忠民见面,虽然不会有什么危险,但谨慎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已经快变成天性了。要不是早上得送顾志仁上班,他昨天晚上就会在对面监视。
才到一会,就看到夏忠民急匆匆地走进咖啡厅。胡孝民很是诧异,夏忠民为何会提前这么久来咖啡厅呢?难道他还要见其他人?
八点五十分,胡孝民也走进了中央旅社的咖啡厅。夏忠民坐在靠窗户的位子抽着烟,看他面前烟灰缸的烟蒂,至少抽了半包烟。
胡孝民在外面观察了一个小时,除了发现对面一个穿白绸衣戴礼帽的神秘男子外,并无其他异常。那名男子的注意力,也一直放在夏忠民身上。
胡孝民很惊诧,他怀疑这个是重庆的人。难道重庆要暗杀夏忠民?可为何自己没收到消息?
胡孝民走到夏忠民对面坐下,问:“夏先生,我没来晚吧?”
他不知道夏忠民为何烦躁,只要不影响自己的计划就行。他虽然坐在对面,但身体却有意无意地避开了窗户。
夏忠民看了一眼手表,没好气地说:“是我早到了。”
早上他到中央旅社后,却被告之,今天的翻译任务取消。夏忠民很是生气,汪即卿的行程,怎么会轻易改变呢?
夏忠民一打听,终于明白怎么回事,自己竟然成了嫌疑对象,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看到夏忠民的神情,胡孝民暗想,不知道是什么事让夏忠民如此失落。他虽没加入76号,却可以通过夏忠民,给76号制造点矛盾。
胡孝民拿出一张折好的纸,放到桌上推向夏忠民:“夏先生,这是昨晚的情况。”
夏忠民接过纸条一看,问:“这是你写的?”
这次倒写清了顾慧英回家和上班的时间,但用的都是明语。如果不小心被顾慧英看到,事情就麻烦了。
胡孝民低声解释道:“慧英离开家后才写的,我担心这里不便交谈。”
夏忠民看着纸条,内容虽平淡,但胡孝民写得一手好字,他点了点头:“你会变通,很好。另外,恭喜你与顾小姐订婚。”
搞情报的人,就要能随机应变。胡孝民虽然没受过特务训练,但很有天赋。有天赋,再加上谨慎、懂得变通,胡孝民已经具备一个特务人员的基本素质了。
胡孝民问:“明天,还是在九风茶楼吗?”
夏忠民摇了摇头,一脸怒容地说:“不,换个地方!”
他被陈明楚戏弄,而戏弄的地方正在九风茶楼,他对那里特别厌恶,这辈子都不想再踏足九风茶楼。如果再踏足九风茶楼,除非陈明楚完蛋了。
胡孝民“关心”地问:“怎么啦?”
在夏忠民眼里,胡孝民一点经验也没有。但在胡孝民眼里,夏忠民何尝不是很业余呢。夏忠民只是一个翻译,一个外事秘书,最多就是日本人的眼睛,让他搞情报,肯定会搞砸。
夏忠民将手里的烟头往烟灰缸里一丢,咬牙切齿地说:“老子被人耍了。”
胡孝民蹭地站了起来,“义正辞严”地说:“谁敢耍你,我去教训他!”
夏忠民叹息着说:“敢戏弄我的人,你惹不起的。”
看到胡孝民的态度,夏忠民很是感动。他的朋友虽多,但替自己出头的恐怕没有。陈明楚之所以敢怀疑自己,是孙墨梓的支持。他虽很气愤,但此时还真拿陈明楚没办法。
胡孝民“大义凛然”地说:“惹不起我也要惹一惹,天王老子我也不怕!”
夏忠民叹了口气,说:“陈明楚你惹得起么?”
胡孝民吃惊地说:“陈明楚怎么敢耍你呢?”
胡孝民内心却欣喜若狂,陈明楚与夏忠民有矛盾,那才好呢。他巴不得76号内斗不止,只有他们将精力放在内斗上,才没有时间去办抗日人士的案子。
夏忠民气愤地说:“他让我今天来中央旅社,给汪先生翻译,还煞有介事地正式通知我。可昨天汪先生就去了南京!这是个圈套,他怀疑我是军统的人,故意给我下套呢。”
不管是谁,碰到这种事情都会很恼火。何况他还是赵仕君的人,是日本人的眼睛。76号谁都可以怀疑,唯独不能怀疑他。
胡孝民斩钉截铁地说:“我看陈明楚才是军统!不管陈明楚是什么身份,他敢戏弄夏先生,就是跟我过不去!我会盯死他,让他原形毕露,给夏先生出气。”
夏忠民很是欣慰,甚至还有些感动,但他还是摇摇头说:“陈明楚不比顾慧英,你要盯他的梢没那么容易。”
胡孝民的话也提醒了他,或许陈明楚跟重庆还有联络,所谓的甄别木先生,只是陈明楚自导自演的一出丑剧罢了。
胡孝民郑重其事地说:“我会小心的。他敢戏弄夏先生,我一定会揪出他的狐狸尾巴。”
夏忠民感动地说:“好吧,如果你能查出陈明楚是军统,我会另外给你加钱。”
“我纯粹是看不惯陈明楚的做法,与钱无关!当然,如果有钱到自己这边。
胡孝民突然说:“陈明楚既然给夏先生设了陷阱,肯定认为你是重庆的人。他不会认为,你和我见面,是在和重庆联络吧?”
胡孝民四处张望,蓦然,“看”到窗户外有人探头探脑地看着他们。
胡孝民突然问:“夏先生,认识窗外那个穿白衣服戴礼帽的吗?”
夏忠民脸色一变,惊呼:“顾桂荣?!”
胡孝民跟在夏忠民身后,刚才夏忠民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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