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朋飞脸上挂着笑,挂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
他感觉自己不应该坐在这里,甚至自己都不应该来。
这哪里是跟委托人面谈,这是在被逼着一口一口的吃狗粮!
在这种时候,古朋飞特别庆幸自己结了婚,是个有老婆的人。
虽然被逼着吃狗粮,好歹自己不是真的单身狗。
顶多就是……夫妻生活有点苦闷……
想到这件事,古朋飞心头涌上来一阵阵烦闷,心里在男性的角度思考问题,林放也觉得,这潘云生不是个东西。
外面彩旗飘飘也就罢了,搞到宠妾灭妻这一步,真是有点过分了。
林放等了片刻,见柳诗曼没有继续开口,便道:“诗曼姐,你手里有没有潘云生和他情妇出轨的证据?如果有的话,提请法庭,不但可以证明夫妻感情完全破裂,还可以证明他是过错方,在子女抚养权、财产分割等方面,让法院做出有利于你的判决。”
柳诗曼摇了摇头,苦笑着道:“当时气昏了头,只想着跟潘云生离婚,只想带小九远远的离开他,哪有想那么多?
如果早想到这一步,我第一次起诉离婚的时候,也不会那么轻易的败诉!”
也对!
林放心下恍然,倒是自己疏忽了,如果柳诗曼手里早就有潘云生出轨的证据,那她自然就可以顺顺利利的起诉离婚,也不用等到一年之后,再次起诉这么麻烦。
“我等下和古哥商量一下,看看是不是搜集一下这方面的证据。”
“你们律师,还兼职私家侦探?这些活,不应该是私家侦探应该做的吗?”
林放听到柳诗曼的疑惑,不由得一笑,道:“诗曼姐,你可能不了解,私家侦探在咱们国家没有相应的法律依据,也就没有法律地位。他们取到的证据通常不合法,跟我们拿到的证据不一样。
哪怕渠道相同,我们拿到的证据可以作为呈堂证供,他们拿到的证据就只能作为旁证,完善证据链,差别很大的。”
柳诗曼恍然大悟,点点头,道:“这么说来,我这次找律师,还真是找对了!”
正说间,古朋飞先敲了敲门,这次推门走了进来。
入目所见,他没有看到想象中凌乱的场景,也没见到林放和柳诗曼的表情有什么异常,再扭头看了看安静的像只鹌鹑似的施小鹿,古朋飞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暗骂自己笨蛋。
他觉得,自己刚刚走的时候,应该把施小鹿一起带走才对。
于是,古朋飞再看向林放的时候,投给他一记略带歉意的眼神。
是哥不对,这次哥没弄好!
下次吧!
下次哥一定帮你整妥当!
古朋飞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心理,一方面对林放羡慕嫉妒恨,另一方面却又期盼着他能和别的女人发生点超出友谊的状况。
有时候想想,古朋飞都不知道是不是老婆老是拒绝跟自己同房,搞的自己那方面太过压抑,有点变态的倾向。
出去找衣衫褴褛的小姐姐送温暖,古朋飞舍不得那个钱,在网上撩吧,又花时间又花精力,关键是还容易被老婆察觉。
古朋飞以前聊过一阵子,感觉老婆有发现的迹象,及时拉黑,这才避免了一场离婚大战。
可想想自己一个快四十岁的大老爷们,正是那方面需求旺盛的时候,却只能徒手装逼,就像那首歌里唱的一样:
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右手左手慢动作重播,自己给自己快乐……
仔细想想,未免有点过于悲哀……
生活真是太苦闷了呀!
不是我的错,错的是生活!
古朋飞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心理状态没问题,真是再健康不过了。
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看了看林放,又看了看柳诗曼,笑着问道:“怎么样,柳女士和我的助手谈的怎么样了?”
“谈的很好,谢谢古律关心。”
柳诗曼浅浅一笑,重新戴上那副温婉中带着几分妩媚的面具,看起来特别招人爱。
如果林放不是刚刚看到过柳诗曼自我封闭的一面,淡漠平静的一面,对女儿饱含深情的一面,对潘云生深恶痛绝的一面,或许会认为,此刻的柳诗曼,就是她最真实的一面。
人吶,就算是有钱、有颜,生活却也过的未必总是如意。
林放望着眼前的柳诗曼,心头又闪过一丝感悟。
短短一个月,林放感觉这段时间自己的收获,可能比穿越前三十年的收获都还要多。
特别是进入鼎泰行实习的这段时间,才只是接触到了三个案子,就已经看到了太多不同的人生。
或许,这样近距离的观察别人的生活,才是自己加入律所最大的收获!
林放心中念头转过,插话道:“古哥,刚刚我和诗曼姐聊了之后,发现一个卷宗里没有提到的问题,被告潘云生婚内出轨,曾经多次带着情妇出现在诗曼姐面前。
我觉得,咱们是不是可以考虑重点往这方面搜集一下证据,然后在提请法庭诉讼的时候,也好帮诗曼姐争取更多的权益。”
柳诗曼拒绝道:“不用考虑经济上的问题,我不需要潘云生的任何补偿。只要我能和他离婚,只要我能拿到小九的抚养权就好!”
古朋飞点了点头,柳诗曼这种委托人,不多,却也不算太少。
不过,通常都是男性,为了离婚,他们更愿意付出较大的经济代价。
女性委托人通常更在乎经济方面的得失,如果得不偿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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