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知府叮嘱他近期一定别再闹出什么乱子,特别是人命。否则万一被微服的皇帝碰个正着,不但保住他,他爹的乌纱帽也得丢。
何文豪大声喝斥:“房长胜,你松开!”
青寒弯腰去搀扶他:“这位老伯,你这样抱着他的腿也无济于事,只会令自己受伤。”
房长胜眼中的泪几欲哭干,声音嘶哑:“没了女儿,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把这个畜生带到小莲坟前,给她谢罪。”
何文豪嗤道:“谢罪,做什么梦呢?我乃堂堂知府之子,看上你女儿是她的福气,不知好歹的东西!
别以为有人拦着,我就动不了你。只要我想让你死,绝对不会让你活着走出甘城!”
“你、你——”房长胜又急又气,呛咳几声后,一口气没喘上来,眼一闭,晕了过去。
何文豪的腿一得到自由,立刻嫌弃地退了两步:“老子新做的衣服就这么废了,晦气!”
他大声吼道:“看什么看,都散了散了!”
被他一吼,也已没戏可看,百姓们四散走开。
何文豪冲房长胜的方向啐了一口,嚣张地离开。
青寒扶起房长胜:“小姐,少爷在二楼等你。”说着,他往二楼窗口望了望。
站在窗口的帝祈胤对他轻轻颔首,青寒说道:“小姐,您上去找少爷,属下先将房长胜安置好。
至于邑县县令和甘城知府,小姐不必担心,少爷已有安排。”
“好,你去吧,给他请个大夫。”
从邑县百姓的口中可以得知,自从小莲出事后,这老两口遭受巨大打击,几乎没睡过觉,整日以泪洗面。
而房长胜拖着被打伤的身体从邑县衙门回家后,又遭遇妻子瞎眼、精神失常的重击,原本好好的家就这么家破人亡。
一连串的打击,任何一个普通人都受不了,恐怕都在精神崩溃的边缘徘徊,何况房长胜一个年迈的老人。
他全凭着一根绷紧的神经、一个给小莲交待的坚定信念,才勉强支撑着他来到甘城。
身体和精神本就摇摇欲坠的他,恐怕是被何文豪的话一刺激,再也撑不住,才晕了过去。
“小姐放心!”
青寒微一用力,便将房长胜扛了起来,带他离开。
萧仙仙叹了口气,转身进了茶楼,往二楼雅间走。
刚才散去的人们此时正三三两两聚在附近的茶馆、酒肆、角落里,讨论着刚才的事。
这间茶楼的大厅,自然也不例外。
“刚才我以为何文豪要一脚踹过去,老者不死也重伤,没想到何文豪今天竟然收敛了。”
“我来得晚,那老者是什么情况?”
“我知道,那老者姓房,邑县的。他女儿被何文豪抓去给那个了,你们懂的,第二天送回去后,他女儿就寻了短见。
今天一大早,这房老就去知府衙门前击鼓鸣冤。
何知府早接到消息,连见都没见、审都没都审,就让衙役给赶走了。
也不知为什么,平时总跟着何文豪耀武扬威的那几名狗腿子今天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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