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梁惠凯也曾考虑过上干选,以提高矿石的品味。但是干选对矿石的淘汰率很高,几乎要淘汰百分之八十的矿,心疼啊!但是精粉的品味提不起来,卖不了好价格也不行,真是个愁人的事!
大家在一起讨论了半天,认为上干选还是必要的。现在的状况虽说浪费比较少,但是精粉的品位提不起来,不仅卖不上好价钱,精选的成本也居高不下,就有点不合适了。而且精选以后的尾矿都是细粉,一点用处都没有,储存尾矿也需要很大的地方。
相比来讲,虽然干选淘汰的矿比较多,但是淘汰下来的矿石还能做石子用。现在石子的价格也不高,一吨二十块钱左右,好歹还能卖钱。只是这座矿山处处制肘,离国道也比较远,凭空多出十几块钱的运费,再加上人工成本、破碎的成本,一吨石子能挣个两块钱了不得了。这只是理论上的,还不能算请客送礼跑关系等等费用。好在石子只是副产品,能挣几毛钱算几毛。
现在唯一的希望是盼着精粉的价格一路上扬,不然,照这种趋势干下去,估计矿山开完了也收不回投资来。假如中间再有什么变故,或者铁矿降价,白玩儿了!好在干选设备不是太贵,一套二十来万。但是它的处理能力有限,一天处理一千五六百吨矿石算是不错的了,要上就要一次上三至四套,这样产能才匹配,又是一笔不小的投资呀。
目前的情况有点骑虎难下,让梁惠凯有些沮丧。不管怎样还得往前走,虽说比赌徒强一点,也快差不多了,越挫越勇,一直提高筹码,希望能赎回损失并且盈利。
梁惠凯说:“既然大家都认为必须上干选,那就只能接着再往里投了。”苏得贵提议道:“我想了,如果你要是上干选,咱们等雨季结束后马上把沿着河沟这条路修通。这条路比较平整,能走大车,这样的话就能把石子全部拉出去,怎么也能把职工的工资挣回来呀。”
梁慧凯说:“有道理!就按你说的来。我看也别等雨季结束了,既然品味提不起来,现在就减产,抽出一定的时间去修路。先用钩机把路基修好,等雨季结束再填土,那时候干选机也装好了,齐头并进。”
杜丁国心里没根,犹豫着说道:“要不咱们先买套二手的设备试试?”梁惠凯想想说:“这就没必要了。咱们的矿能开好几年,不能凑合,干脆上三套新的,这样的话一天能处理将近五千吨矿石,产生一千吨精矿,五六百吨精粉,也算马马虎虎了。”
过去做包工头简单,每到月底就等着拿钱就好,现在却要考虑方方面面,那儿考虑不周都不行啊。梁惠凯深刻的领悟到“冲动是魔鬼”这句话的含义了。当初盛怒之下和苏倩倩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导致他被迫买下这座矿山。矿山买下来了,不能闲着呀,接着就开始往里砸钱,越砸越多,算下来也有七百多万,这还没有办开采证呢!
山上手机信号不好,只能下山打电话联系,所以这事儿着急不得。既然回来了,就和大家一起吃顿饭。杜丁国为了省钱还没有请厨师,利用空余时间自己做饭。梁惠凯说:“即便是不盈利也不差着千儿八百的,还是请一个吧。”杜丁国说:“那个李秀莲想来,我没答应,看你什么意思。”
李秀莲胆子太大,梁惠凯有点儿不喜欢,说道:“你干脆把媳妇接来,让媳妇做饭不也是挺好的吗?”杜丁国说:“我倒是想让她来,但是老娘谁管?”梁惠凯一乐:“山上的事你做主,我不管。”
杜丁国图省事儿,土豆、茄子、豆角、五花肉、粉条一锅烩,主食有面条、馒头、米饭。梁惠凯说:“主食的花样还不少。”杜丁国说:“这人也奇怪,爱吃面食的总认为米饭不耐饥,爱吃米饭的却认为面食不耐饥,众口难调,只好多做了。”
有的职工盛了饭,三三两两的蹲在树荫下、墙角,边吃边聊。杜丁国用盆子盛上菜,端到树底下的石桌上,几个人围着坐了下来。虽然山上的人不多,但是从这简单吃饭也能看出眉目来。选厂的职工大都是当地的,现在只是白天上班,一共十来个人,蹲到一边吃饭的大都是这些人。开工程机械的都是梁惠凯的老乡,也有六七个人,自认为和梁惠凯的关系近,有的就凑了过来。钟灵和老乡们坐到一起倒也不尴尬,心想,看来“阶级性”就是人的一种本性,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有个叫张路的老乡问道:“老家还有几个人想来,问咱们这儿还要人不?”梁惠凯苦笑道:“哥们,要不让他们再等等,等咱们大干的时候再说行不?”张路说:“年前他们不来,担心去井底干活,现在看我们开上车了又想来,真是的。”梁惠凯说:“每个人都想找个好工作,无可厚非,只是现在不缺人呀。”
天天在外边跑,工地上的矛盾都憋着,回来后就要开始忙活了。吃完饭,梁惠凯要和苏得贵要去拜访李家村的李来水,把修路的事儿敲定下来。
虽然当初李来水答应的痛快,但是也不能空手去,找职工借了一个背包,里边塞了两盒普洱茶,两条玉溪烟,两瓶老白汾,沿着河滩去了李家村。虽然不是多好的烟酒,但是在这穷山沟里,估计也没有人给他送礼,二十多块钱的烟,七八十块钱的酒已经不错了!何况现在还没有挣钱,做事要低调,不能把他们的胃口撑大了。
瓦蓝瓦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正午的阳光像悬在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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