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副标题:旧的不能去,新的也要来。
袁燕倏带着一点愧疚的神色道:“所以按部就班地获得学位对我来说实在是太慢了,希望您能够谅解……”
“啪!啪!啪!”
我们的袁大师偷眼一瞧心中一乐,原来自己提高了声音果然就让那些同学也听见了啊。看看,多好的同志……嗯,绅士,都被自己这番爱国热忱感动得热泪盈眶了啊。
他一脸“茫然”地环顾四周,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袁燕倏再一次站了起来,带着比刚才更加激动的神情向着比刚才更加热烈地鼓掌的同学们鞠躬表示谢意。
等到掌声弱了下去,柯南特副校长这才站起身来,拍了拍袁燕倏的肩膀道:“袁先生,我很期待你的博士论文。到时候别忘记给我送一本。”
袁大师脸上露出了矜持的微笑,彬彬有礼地道:“这是我的荣幸啊……”
“阿嚏!”
站在码头上眺望着远去邮轮的袁燕倏被海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他摸出了手帕的时候还带出了一张用娟秀字迹写就的小纸条。
他来码头是为ms.唐送行的,生意不成仁义在吗。不过唐宝坤女士终究还是没有忍住,给他留了一个通信地址。
我们的袁大师用手帕擦了擦鼻子,脸上露出了一个自嘲的苦笑,手上忽然一松,就让那张纸条随着凛冽的海风飞向了大西洋。
男人当断就断,拖拖拉拉算什么英雄好汉。
他转过身就看见那些一起前来送行的中国留学生正在三三两两地散去。到底是前总理之女,不管相熟还是不那么相熟的总是要过来混个脸熟。
袁燕倏大步地走了过去,满脸笑容地向着其中的熟人打招呼道:“祥子、小杨还有……小陆,你们也要走了吗?”
长得很像生煎包子的小杨率先阴阳怪气地回道:“阿拉不go,留了各的吹wind啊。”(翻译:我们不走,留在这里吹风啊。)
我们的袁大师哈哈一笑,毫不介意地说道:“小杨,你说话还是这么因吹斯挺。”
他给三人作了个揖道:“兄弟前几天多有得罪,三位老兄多多包涵。”
袁大总统拍了拍胸脯道:“废话也不多说了,今天午餐算是兄弟我的了,接着八圈还是十六圈都听你们的了。”
这话一说,三位牌搭子的脸皮总算松动了。纨绔子弟吗,哪有那么深的城府。
骆驼祥子跑上来就把手搭在了袁燕倏的肩上,喜笑颜开地道:“我就说嘛,袁大总统没那么多花花肠子,揍不会忘了我们兄弟。”
而六指琴魔翻了一个白眼,摸着自己的鼻子轻轻地“哼”了一声,最后还是没有开口拒绝。
“very-good,今朝吃啥?”
“还有嘛好说的,牛排啊。”
“老是牛排你不嫌腻啊,我地中国人就系要啖就啖中餐地咯。”
今天早上袁大总统总觉得不大得劲,不但腰酸背痛,连脚下都有些发软,受了点寒鼻子也不通了起来,看来五加皮还不够给力。所以他不着痕迹地走到了小杨生煎旁边,压低声音并且刻意地用沪语问道:“小杨,侬晓得了个各的阿里的能买到(翻译:你知道在这里哪里能买到)……六味地黄丸吗?”
自从我们的袁大师在钱德勒教授的课上“三年不扑扇一飞冲天,三年不打鸣一鸣惊人。”了以后,现在和他那些美国同学们的关系也渐渐热络了起来。
所谓人际关系呢,其实就取决于心态。心态好什么朋友都交得到,不管是中国人还是歪国人。
原版袁燕倏在上海沪江大学就读的时候,每天看到的是租界里面趾高气昂的驻华洋兵和黄浦江上横行直撞的列强兵舰,很难在心中不产生民国时期华人在面对西人时候的那种复杂情绪。
有的人,比如袁燕倏的父亲实在是转不过弯来,又明知自己无能为力,只好装作视而不见。就像鸵鸟一样把头深深地扎进了“故纸堆”堆成的沙堆里面。
当然这是老派人物的做法。而新派人物们赶不上愿做异邦人的来生,如今也没有整容技术可以换张白皮,于是这辈子尽全力当个香蕉人
比较麻烦的就是袁燕倏这种人了,他们既不愿意自己欺骗自己,可又还有那么一点民族自尊心;既想要融入西方社会,可又在心里知道洋人看不起自己;既不想当“劣等民族”,可又偏偏没有这个自信,于是茫然无措的他们进退失据,最后在万里之外的花旗国也只能和自己的同胞抱团取暖。
实际上,以上这几种心态几十年之后仍然存在与很多国人的心中。
新版的袁燕倏可是正宗90后,他们这一代大部分人不像他们的祖辈和父辈,压根就没有过过苦日子;也不像70后和80后,对社会转型时期的阵痛并没有十分具体的印象。反而是在建立三观的青少年时期看着敌人一天天烂下去,烂得好像只能等小胡子上台了;同时又见到我们一天天好起来,好到星辰大海似乎真的可以当做一种可以实现的理想了。虽然在有些人眼中他们是被洗了脑的兔吧小粉红,但是他们真的是没有背负沉重历史的全新一代中国人。
所以他在面对洋人至少能做到不卑不亢地平视。再加上他又是一位还算熟悉历史的穿越者,先天性地带着历史下游者的优越感。当他和洋人交流的时候毫不发憷,很是放得开,那些个后世的段子一个接着一个。
嗯,那些段子总算不需要大师球系统解锁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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