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严肃穆的西班牙宫廷风大厅内,宴时修与时家的长辈,分别占据一方沙发。双方的身后,律师团队严阵以待。
“我是时小姐资产托管人乔骏玮,关于时小姐的遗产……”
“时家的产业,原本就不属于时兰,自然也不需要拿出来和外人分吧?”宴时修对面的时母,冷漠地看着自己的女婿道,“当初时兰嫁给他的时候,他宴家就是小门小户,现在时兰没了,他是不是也该净身出户。”
“时夫人,没有这样的道理。”乔骏玮说道,“无论怎么样,配偶,是第一顺位继承人。”
这时候,宴时修似乎失去了耐性,扭头从律师的手里,拿出了分割协议,阴冷地开口:“和时家沾边的所有产业,我没有兴趣,但是,由时兰一手创办的公司,我全部接手。按照法律规定,我有百分之五十的继承权,而这部分占据她总遗产的百分之四十,我让百分之十,送给时夫人,感谢你没有出现在你女儿的葬礼上,让她死不瞑目,另外我想结束今天的谈判。”
时夫人张张嘴,还想说什么,但是,她心里同时明白宴时修的厉害之处。
宴时修是头狼。
外表斯文,但是心肝脾肺都冒着黑气。
他肯让百分之十,已经让她占了很大便宜了,如果继续拖延,他可以完全独吞时兰的遗产,如果他有这个野心,时夫人自认自己根本不是宴时修的对手。
双方没有异议,一切尘埃落定,但是,在宴时修起身离开的时候,时夫人却出声拉住了他:“你对时兰,没有付出过半点感情,时兰做的最错的事,就是引狼入室。”
“那时兰可真够悲惨,有个毫无人性的生母,还有个吸血算计的丈夫。”
时夫人听完,脸色一片惨白。
宴时修一声嗤笑,永远地离开了时家的庄园,并带走了亡妻所有的东西。
“宴总,那个小女孩的事情,已经安排妥当了。”回程路上,助理在宴时修的耳畔道,“不过,为什么?”
按照安蓝的咖位,想要参演华海的作品,那是下辈子的事情了,而且烽烟佳人之前就已经定下了女二,可是宴时修一声令下,签了安蓝,大方地给了她女二的角色。
宴时修揉揉额角,忽然就想到了墓地那个女孩。
花不代表什么,宴时修知道,虽然这是时兰的秘密,但是,不代表时兰没有告诉别人,真正让他心跳加速的,是那个女孩进入墓园的访客登记信息,这一列,现在就在他手里,而他手里还有另外一份东西,时兰的笔迹。
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人,为什么能写出一模一样的字迹?
而且,他已经让助理去查过,时兰出事那天,安蓝也在医院抢救,时兰死亡,安蓝复活。
作为一个唯物主义无神论者,宴时修不愿意相信这种荒唐的事情,但是,花和笔迹……无从解释。
车,还在黑夜中急行,这时候,宴时修从时兰的遗物中,拿出了她挂在时家庄园的相框,并嘱咐助理:“把这张照片放大,挂在我的卧室里。”
“……”
助理看不懂,人在的时候,两人针锋相对,常常恶语刺伤对方,现在人没了,宴时修反而一副放不下的样子,连婚戒都还戴在手上。
“宴总,不试着……放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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