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都担心,遑论叶辛夷了,她皱着眉,低声喃喃道,“莫非是拖的时间太长,所以筋脉有些阻滞了?那可不行,非要将阻塞的筋脉打通才是。”
话落,叶辛夷已是捏起拳头,在半空中顿了顿,然后便是用力朝着沈钺的胸口砸了下去,“砰”的一声响,被砸的人却还是没有半分动静。
叶辛夷便又举起拳头,又砸了一下,被砸的人还是半点儿动静也没有。
叶辛夷咬了咬牙根,眼底闪过一抹恼意,再举起拳头,再用力砸下,这回却在再一次砸到那堵硬实如同墙壁的胸膛之前被人在半空中截住,一只拳头尽数被一只宽厚的大掌包裹其中,熟悉的温暖与触觉。
叶辛夷瞪着那个睁开眼来,望着她一脸赔笑的人,哼一声,便是用力将自己的拳头往外抽,他握得紧,她没有抽动,可他却是皱了眉。
就这么一个细微的皱眉,叶辛夷却停止了挣动,望着他,又是气恼,又是无奈,两人四目相对片刻,她才哼了一声道,“醒了还装睡,看来,你也知道我会生气。”
可他却还是那么做了。
“既然是做戏,那怎么也要做全套,这效果才能好,不是吗?”沈钺连连赔笑,“何况,我对林师叔的毒药和解药都很有信心,出不了岔子的。瞒着你,不过也是因为我知道你不会答应,可我却没有法子……你若还是气恼的话,我不拦了,你用力揍我一顿,怎么揍都行,只要你能消气。”
说着,还真将握着她的手松了开来,甚至两手一摊,闭着眼躺在床上,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叶辛夷看着他虽然褪去了方才那种骇人的青紫,却仍然显得惨白的面色,终究是心疼了,叹一声道,“我揍你做什么?你这毒虽是解了,身子却是也终归有了损伤,还不知道要花多少日子,用多少名贵的药材才能找补回来,我再将你打伤,是嫌自己事儿不够多,还要自己给自己找些麻烦不成?”
嘴硬!沈钺眯眼笑望着她,将话说得难听,就打量他瞧不出她那别扭的心疼了么?
不过,他懂得见好就收。否则,他这出苦肉计就不奏效了。
他眯着眼,笑得像是一只得逞的狐狸,偏又在精明之中渗透了一丝反差的萌趣来,那副模样看得叶辛夷没了脾气,“我去给你熬帖药来,这内服的汤药怕是要喝上好几日了。”
眼看着叶辛夷走出了屋子,去忙活他的药了,沈钺长舒了一口气,这一关,好歹算过了。
等到叶辛夷将药熬好,用瓷碗盛了,端回房时,沈钺已经半坐起了身,正跟沈忠几个在商量事情呢。
沈忠身上缠了不少的棉布,就是一条胳膊都吊着,看上去倒是比沈钺严重了许多。
见她进来,沈忠几人朝她行了个礼,她神色自若地往里进,沈忠他们也半点儿没有避讳她,继续道,“眼下,四方城门都已是紧闭,没有近前,可守卫却也比之前严密了许多。更有五城兵马司的人马挨家挨户地搜查,迟早会找过来。”
不过这些沈钺一早便已料想到,所以半点儿不慌,只是道,“没关系,按着咱们之前的计划行事就是,慢慢投放诱饵吸引他们的视线,五城兵马司的人鼻子可没有锦衣卫的灵,楼从远……却定然不会为宁王所用。”
“要紧的是,明日,京城可能如预期地热闹起来?”
“大人放心,兄弟们都加班加点地干着呢,等到明日天一亮,京城定能如大人所愿般热闹起来。”
说到这儿,几个人心照不宣般,互觑了一眼,然后都是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带着些男孩儿恶作剧得逞后的嘚瑟劲儿。
“让人盯紧了些,若是差不多了,就让灰鹰传信。夏延风那儿怕已是等得不耐烦了。”
“是。”
又说定了几桩事,沈钺这才挥了挥手。
沈忠、霍勇几人都机灵得很,立刻便是起身退了出去。只霍勇离开之前,却被沈钺唤住,对他道,“去将人领了来给太太瞧瞧。”
叶辛夷倒是不知他让霍勇领谁来给她瞧,不过吩咐了那么一句,霍勇应了声,便是脚底抹油溜得飞快。
叶辛夷也无心探究,左右一会儿人来了便也知道了,不急在一时。
将药端到了沈钺跟前,他倒是干脆得很,用不着她多说半个字,便已是二话不说将药碗接了过去,扬起脖子,很是利索地便将那一整碗的药汤喝了个干净,末了,很是豪气干云地一抹嘴角道,“这温度刚刚好,不烫口也不冰,欢欢儿瞅瞅,为夫这时间可还掐得准?”
问着话时,他脸上噙着笑,一脸殷切地巴巴望着叶辛夷,眼里冒着亮光,只差没有后头长出一条尾巴来,左右摇上一摇了。
叶辛夷却半点儿没有与他打趣的意思,见他喝了药,蹙起的眉心也没有舒展开来,“眼下城门已是紧闭,五城兵马司又是满城的寻人,看来,你料错了,宁王怕是不会轻易放过我们。我倒是没有想到,本以为他对贤妃还有些真心,谁知道……”
“那倒未必。”沈钺凑到她身边,一只手习惯性地绕玩儿着她的一缕青丝,到底是中了毒,神色有些恹恹的,语调更是慵懒。
“不是宁王?”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叶辛夷的眉心紧攒起来,却也不过思忖一瞬,便明白了过来,“是朱景雩?”
沈钺眸中带着欣赏的笑意,“没错!从前我也是小看了咱们这位朱大人了,镇国侯府的东床快婿,本以为只是仗着一张好面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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