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是前往城外治天花病人的,至于治的怎么样,并不可能立刻便有消息传来,但照着神医以往疑难杂症无一失手的本事来看,几乎没有人认为她治不好的。
是以将神医送出城之后,这个长安城又是以往那个盛世长安了。
大理寺的休沐日每隔十日便有一日,她的第一个休沐日就快到了。乔苒扔了手里的笔,将抄好的卷宗记录交给甄仕远,而后开口道:“甄大人,明日是我休沐日,就不来了。”
“你就是告假都不要紧。”甄仕远将那些卷宗记录整理好,眼皮都未抬一下,道,“反正也没什么事。”
或者可以准确的说是自从他上任大理寺以来就没有什么新的打到大理寺的案子。当然,这于民生太平的长安城是一件益事,可对他本人来说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先前的贪污案不是你我找出来的?”甄仕远将那些卷宗记录推到一旁,颇有些不是滋味,“还有那个黄明案子也是你我暗中作了推手,只可惜……”
可惜这些案子查出来之后,后续的都交给了吏部。
“吏部审查到现在还是一无所获,若是交给你我,说不定早就审问出来了。”甄仕远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那也未必吧!”乔苒却老老实实的说道,吏部的又不是酒囊饭袋,自然是不好审查罢了。
眼见甄仕远脸色愈发难看,乔苒见好就收,忙转了话头:“甄大人,你也别急,我便先走了。案子这种事说不准的,你在这里干着急没有用,但你若是不防,说不准它自己就上门来了。”
听听,这叫什么话?什么叫它自己就上门来了?安慰人也没见这么个安慰法子的。甄仕远气的挥手赶人:“走走走!”
乔苒哈哈笑着走了。
望着女孩子离去的背影,甄仕远嘀咕了一句:“她还挺自在的。”顿了顿,忍不住又道,“先前在金陵处处惹事,到了长安倒是乖觉了。”
这小日子过的比他还淡然,还数着日子盼休沐呢!
……
从甄仕远那里出来之后,乔苒便径自向门口走去,下值了嘛,心情总是比过来当值要好一些的。
只是还未走到门口,便听身后有人叫她。
乔苒回头,见徐和修从一旁偏院的卷宗库往这里过来,见她停下来,忙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身边,而后看了看四周,将她拉到了一旁。
这动作,跟做贼似的。
乔苒跟着他走到一旁,看着他道:“徐大人,什么事?”
徐……徐大人?徐和修抽了抽嘴角,这大理寺一天喊他徐大人的不知几何,可不知道为什么,偏偏从她嘴里说出来觉得有些怪怪的。
他干笑了一声,回了她一声“乔大人”,而后开口道:“解之托我告诉你一件事。”
他说着严肃的说道:“你住的那个宅子是武陵巷有名的凶宅。”
凶宅?乔苒挑了挑眉,看向他,压低声音道:“死过人吗?”
这举动感觉怪怪的,但徐和修一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同,便也跟着压低了嗓子,道:“死过两次人了,你要能寻到别的住处早些搬走吧!实在不行,”他顿了顿,道,“我在这里不远处有个族里送的宅子,眼下也空着,你们可以先搬到那里去住着,而后再慢慢找住处。”
“你们在说什么?”有人的声音冷不防的插了进来,徐和修抬头,登时被吓了一跳。
却见好几个大理寺的同僚不知道什么时候围了过来,正认真的听着他二人的话。
见这二人总算注意到了他们,这几个大理寺的官员忙道:“你们在偷偷说什么呢?乔大人为什么要搬到徐大人那里去住?”居然还凑在一起偷偷说话,这样子真叫人忍不住过来偷听一番。
眼见那几个大理寺的官员看他们的眼神愈发微妙,徐和修当下便急的冒出了一头冷汗,唯恐他们胡乱猜测,忙解释道:“是乔大人初来长安人生地不熟的,租的地方是个凶宅。”
“租到凶宅了?”几个大理寺官员闻言也吓了一跳,忙看向乔苒:“乔大人先前可知此事?”
乔苒摇了摇头,道:“我也是看那地段不错,初来长安囊中羞涩,便租下来了。”
囊中羞涩这种事,但凡初来长安的官员都是经历过的,几个大理寺官员皆不约而同的点头表示赞同。
有人好奇的问她:“乔大人租到了哪里的凶宅?”
“武陵巷子那一家。”乔苒回道。
几个大理寺官员想了想,还是摇头道:“没什么印象,应当没有闹到大理寺来吧!”
徐和修在一旁提醒:“寻常百姓的案子是长安府衙接手的,而且这宅子只是死过人,未必立案了。”
正常生老病死自然没有人会告到官府去。
这倒是。众人恍然,不过随即便安慰乔苒道:“这年头上了年份的宅子哪家没有死过人的,乔大人不必惊慌。而且我等不知晓,便是不曾闹大,多半是吓唬着玩的。真有什么凶宅,阴阳司的人早出动了。”
毕竟整个大楚最厉害的天师就在长安城,这可是号称百邪不侵的。
乔苒笑着点了点头,待到那几个大理寺官员离开之后,才问徐和修:“你说死过两次人,那两拨人是怎么死的?”
徐和修摇头,道:“解之不曾说过,我也不知他从何处来的消息。”
乔苒闻言只是略略沉思了一刻,开口向他道谢之后便离开了。
待到女孩子离开之后,徐和修才回过神来:这乔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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