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府中,终于将所有事都打点妥当的苗夫人坐着滑竿进了苗静雅的院子,远远的,她就听到了苗静雅压抑的啜泣声,她本就不好的脸色好,低下头去,呐呐道,“没有,娘,没有的——”
苗夫人极为精明,苗静雅神色虽只变了一变,她却注意到了,顿时大怒,猛地一拍桌子,“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瞒着我!好,你瞒着我!我和你爹都不管这事了!我倒是瞧瞧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哄得宁慎之回心转意!”
苗静雅吓得浑身一抖,下意识抬起头,又被苗夫人脸上恐怖的神情吓得更深地低下头去,嗫嗫嚅嚅道,“那也不算惹了他不高兴吧”。
苗夫人见她那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几乎忍不住想再甩她一巴掌,但她到底忍住了,只冷声道,“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了!”
苗静雅向来害怕苗夫人,这次更是生平第一次挨苗夫人的巴掌,知道她是动了真怒,哪里还敢隐瞒,避重就轻地将自己与凤知南的交锋说了一遍。
母亲说得对,如果她再瞒下去,母亲和父亲撒手不管了,她还不定能什么时候见到宁慎之,这误会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解开。
苗静雅虽只是轻描淡写说了几句,苗夫人又怎么会听不懂,她重重喘了几口气,却还是没能压下心头高涨的怒火,猛地起身狠狠一巴掌甩到苗静雅另一边脸上,“蠢货!”
她这一巴掌甩得更狠,苗静雅被她打得惨叫着跌倒在地,歪到一边的脸半天都没能转过来。
苗夫人却兀自不解气,恨恨道,“去之前我怎么叮嘱你的?不要眼皮子浅,只顾盯着宁慎之,你去是与凤知南交好的!你倒好,一个照面就狠狠得罪了她!”
苗静雅脑袋里嗡嗡地响,眼泪控制不住地往外涌,却还是勉强辩解道,“她那般明目张胆的说谎相欺于我,我也没还嘴,只笑了笑,就算她去与宁郡王搬弄是非,宁郡王定然也不至于不明是非”。
“不明是非?”苗夫人见她兀自还不知错在哪,冷笑连连,“那是凤知南,举族忠烈战死的凤知南!又是宁慎之嫡亲的表妹,她撒个娇,太后也得让个三分!别说她撒谎欺你,就算她给你一巴掌,你也得给我乖乖受着!
那凤知南孤身借住在宁府,宁慎之又大权在握,年少俊俏,她怎么可能不起心思,估计正愁着怎么挤掉你的位子,你倒好,甫一见面就送了个天大的把柄给她!
别跟我说什么她先说的假话,不管事情起因如何,结果都是你这个未过门的嫂子笑她了!就是你没气度!没肚量!
当时还有那么多人眼睁睁瞧着!谢家和仇家的那些个丫头片子看着清高,又有哪个不想巴着宁慎之的!谁知道话传到宁慎之耳中会传成什么样子!”
苗静雅越听越害怕,连哭都忘了,“那,那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你还有脸问我怎么办?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蠢货!”
苗夫人面色铁青,“现在就写信给凤知南,问她身体怎么样了,什么方便你去探病,再从库房挑最好的药材和首饰送去,她一天不松口让你去探病,你就一直写,一直送!”
苗静雅不敢反驳,连连应声,苗夫人恨铁不成钢盯了她一眼,甩手离去,苗静雅目送着她离开,擦了擦眼泪,写信,她要写信!
娘说得对,她不能因为一件小事失了宁慎之的心!
……
……
第二天,谢嘉木带着一众弟妹们出去逛铺子,仇希音也去了,不知道是不是疑人偷斧的缘故,仇希音总觉得他们偶尔相视而笑,又或是眉目流转的模样十分像书上说的眉眼相凝,脉脉含情。
仇不遂是死在这一年最热的季节,而谢嘉树则是死在这一年最冷的寒冬,两者又会不会有联系?
仇希音冷眼瞧着,估量着,她的时间不多了,任何细节她都不能放过,何况还是这样的大事!
谢嘉树向来不喜欢热闹的场面,却也跟了过来,只神色十分不自然,有时候遇到人多拥挤的时候更是眉头紧皱。
众人在外面用了午食,就进了梨园,大萧经居庸关之变人口锐减,特别是青壮年。
宁慎之掌权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鼓励婚嫁生育,甚至鼓励寡妇再嫁,倒是歪打正着地让女子的束缚比之前少了许多。
比如之前,闺阁少女是万万不可能进梨园听戏的,所以上辈子临死前,仇不恃才会那般嚣张地叫她再嫁。
进了梨园雅间,谢嘉树紧绷的神色才微微缓和了些,仇希音亲提了茶壶给他倒茶,“热?”
“还好”。
谢嘉木笑道,“这恐怕还是树哥儿第一次进梨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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