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德轻轻抬起头,吕奇情的身影落入他的眼幕。
他惊喜的不禁喊出她的名字,“奇情。”
是的,吕奇情回头了。
是默契的牵引,他有事,她怎么能轻松的离去?烦闷不安的心要求她再度回头。
看到眼前病重无力的许明德,吕奇情忧心的慌忙扶起他,“阿德,你怎么啦?怎么搞成这样?”
她的手无意触碰到他的头部,她惊叫着,“你的头好烫啊,天啊,你发烧了?”
吕奇情用力搀扶起许明德,像那个晚上一样,把他架在肩上,搀着他进屋。
如今面对他的病痛,吕奇情忘记了自己的焦虑,只有爱意深切。
将许明德扶向房间,在他的腋下贴着他的身体,那过高的体温火热热的传到她的身上。
一把他安置到床上,吕奇情便匆匆起身从房里找来体温枪。
对着他那眼神低迷无光,精神不振的脸色,吕奇情把体温枪靠近他的额头一按。
体温枪显示屏里出现的数据时40.2c,吕奇情大惊,难以置信摇晃着体温枪,再往他额头一测,仍然显示40.2c。
天啊!他果然烧的这么厉害,难怪脸色苦痛,见到她后,连话也说不出来。
烧的这么高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吕奇情非常着急,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说,“阿德,你烧的太严重了,我带你去医院。”
吕奇情刚想动身,却被许明德一把拉着她的手腕。
他努力抬起眼皮,气息微弱,摇头拒绝,“奇情…,不用——,你别走——,好不好?”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只顾紧紧扯着他,没有半点松开的意思。
“你怎么这样啊?这么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似的,知道你烧的多严重吗?如果不去医院,这病怎么好起来?”吕奇情急得生气了。
虽说是生气,但许明德见着了她眼中的担忧,苦痛又惨白的脸色下,他竟然撑起了笑容。
只是那惨淡的笑脸,看上去的确非常脆弱又无力。
而他,仍然断续又艰难的说,“我不去——,我只要——,你陪着我——”
说着,他似乎使上了所有的劲握紧了吕奇情的手腕,在病弱中,野蛮的要求。
瞧他烧的迷糊却逞强的脸色,吕奇情心中隐痛,泪眼模糊。
烧成这样,那唯一清醒的意识里就这一件事吗?他一直念念不忘的是,爱她,不离开她。
或者说,病痛成这样是这几日思想折磨里折腾出来的结果吧!
一个男人强健的身体何以为精神所困扰,折磨成如今虚弱的模样,这让吕奇情如何也无法硬着心肠继续的惩罚他了。
鼻子酸溜溜的刺激,害得眼泪差一点掉落,她忙侧转开身体咬着下唇。
镇定思痛,把语气放的柔软了以后,她对他说,“那好吧,你先躺着,我去煮点粥给你喝,空着胃可不行。”
吕奇情说着又要起身,然而,许明德并不信任,他还是不放手。
从刚才到现在,他将她纤细的手腕握得都有些疼了。
吕奇情又俯身,并且把脸贴得他更近了些。
望着他的脸,惨如纸白,气息微弱而不平稳。
如今,他又是哪来的野蛮力气胁迫她呢?心想着,这又是何苦?
止不住的柔情,吕奇情伸手轻轻抚过他的脸,像哄小孩子那般,轻声呵护,“我留下来陪你还不行吗?只是,你也要乖乖的,把烧退了,我才能安心啊。”
许明德听着耳边的温柔,燥热的心仿佛迎来细雨浇灌,舒坦备至。
他撑着毫无生气的脸色露出甜甜蜜蜜的笑容,无比满足的点点头,喉咙间酣甜却轻柔的作答,“好!”
然后,他才轻轻松开手,迷迷糊糊的又昏睡了过去。
这般,吕奇情才得以离身,拉来毯子帮他盖好。
接着,她又去厨房熬了一碗粥,调试好合适的温度后,再送到他面前来。
“阿德!”她在耳边轻轻的唤他。
“阿德,起来喝粥,然后把药吃了再睡,啊?”
一连几声,他才微微苏醒。
一眼瞧见吕奇情熟悉的脸,他努力撑开眼皮,绽出笑脸,用力抬起一只手。
他只想摸一摸她的脸,摸一摸这个真实的存在。
“奇情,我不是有意的——”
不屑病体,他满怀焦虑的心,又一次,只顾向她赔不是。
吕奇情两手端着粥,明明眼中泪光闪烁,可她却是要笑得灿烂,“我知道,我都知道——”
“来,先喝点。”吕奇情说着,扶他微把头抬高,一口一口的喂他咽下,不然,那他那干涸的嘴唇都已经成龟裂状了。
趁着气力没有尽失,也趁着,她心甘情愿的还守护在他身边,他便是要好好坦言他的想法。
“这件事,我会解决的,你信我吗?”
“我信,你别想这些了,养病最重要——”
“不——”许明德一把抓住她喂粥的手,“你要答应我,别生我的气,别躲开我,行吗?”
他是痛失了安全感,如今更是撑着最后的一股气,渴求她给的安全感。
吕奇情知道如今的场面,不管他说什么,她都无法拒绝他。每一句,她都忍不住的想要惯着他。
“可以…,但你也答应我,快点好起来,明天晚上我们还要去海边度假呢,你不能扫了大家的兴啊?可不可以?”
“只要你不走,我都听你的——”
“嗯…,我不走,你的病还没好呢,我怎么能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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