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蛇曾经现出真身大战的封土堆附近。
老天依旧干旱,很多年了,曾经的沃土良田如今成了人迹罕至的荒地,也许走上一天才能遇到几个躲避兵灾的流民,土里刨食勉强吊命,至少没有剥削。
独臂沧桑老农费力做农活,小心翼翼呵护幼苗。
神情专注,仿佛是在呵护自己亲生孩儿,用仅剩的胳膊挥舞农具,弯腰佝偻忙农活,挥洒田间的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
烈日炎炎,蒺藜满道风扬尘,老汉蹲坐田埂凝望幼苗叹气。
身上破棉衣好似古玩行家手里的宝贝,被盘了厚厚一层包浆,不是不想洗而是真的舍不得浪费水。
“还是不明白,唉……”
他想了很多年,总也想不明白那条龙蛇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两位兄弟死在龙蛇手里,后来大唐烟消云散,独臂汉子多年来问过很多人,可是没人能告诉他答案,迷茫中回到这个地方静静思考,不再是朝廷猛将,不再是强大的修士,发型乱了,蓬头垢面满手老茧。
几个外地人出现在封土堆附近,手拿罗盘看山川河道寻气。
老汉依旧愁眉苦脸坐地头静静思索,看也不看那几个外地盗墓贼。
世道混乱z的太多,手里没有余钱养不起大军只好向地下死人借钱花,盗墓猖獗,往日里躲藏在阴影里的盗墓贼如今光明正大甚至有了官身,四处开挖,不知晓那么多钱财究竟花到哪儿去了。
盗墓贼懒得搭理老汉。
穷困落魄残疾糟老头子而已,看那样子连年底都活不到,没必要在乎。
手拿罗盘寻了许久最后来到老汉跟前,观山望水确认挖盗洞位置,领头的是个手持罗盘文弱男子,定下位置后另外几个壮汉上前。
老农看着他们从背包里取出各种工具,例如短小铲子以及其它稀奇古怪东西。
精悍汉子们调侃老农。
“老头~认真学着点儿,学会几手保你下辈子不愁吃喝~哈哈~”
蓬头垢面老汉笑笑,也不着恼,只是心疼被他们踩坏的秧苗,至少几碗饭没了,罢了,就当给驴入的地主交税。
挖洞速度很快,几人轮流干活盏茶功夫盗洞深入地下。
文弱男子通过大山和古老河道算出地下有大墓,也知晓墓主大概身份,想到即将到手的钱财难掩激动,而邋遢老汉就成了最好倾诉炫耀对象。
也不管对方能不能听懂,其自顾自滔滔不绝。
老汉嘿嘿笑。
后腰有些痒,满是老茧的粗手掀开破棉衣狠狠挠几下,粗糙指甲挠老皮发出嚓嚓响,狠狠挠几下才感到阵阵舒服,那种感觉很奇妙,也不管文弱男子嫌弃与否,两根手指熟练抠出指甲盖里的皮屑弹飞。
地洞里发现了什么,几个壮汉全都钻了进去。
地下传出轻微震动,又归于平静,老汉知道,在古墓里休息睡大觉的可怕存在苏醒了,但愿自己别被这些蠢货波及受牵连。
地洞口突然伸出纤细小手,抠住边缘再用力,好似要从地洞里爬出来。
文弱男子惊呆了,连手里罗盘掉地都没注意到。
从刚刚由几位壮汉同伙挖的盗洞里爬出来了个长发白衣女人,半睡半醒头发有些乱,披头散发迷迷糊糊……
白雨珺感到莫名其妙。
那几个盗墓贼挖到地下忽然发现一条通道,还以为是被某位前辈捷足先登,没曾想在地洞里遇见了个白衣长发女人,然后,狭窄地洞里发生了人命案,在狭窄地洞里面对一条双眼冒红光妖蛇,简直就是人生灾难。
文弱男子惊恐。
“你到底是人是鬼?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莫要胡来……!”
这个问题很容易回答。
“我不是人。”
抓住盗墓贼头头轻松扭断脖子,头也不回扔进身后盗洞,再踹两脚,盗洞坍塌将洞内所有一切填埋,作为盗墓贼死在盗洞里也算死得其所。
拍拍尘土扭头看向独臂老汉,对那一身包浆棉袍敬谢不敏。
“今年是哪一年?”
“天下乱的很,也没个年号,大唐灭亡三年多了。”
睡了三年?时间越来越不值钱,看天象灾乱还没结束连三颗灾星也没隐去,都说浑水好摸鱼,可水里泥浆太多不但没鱼还把自己给陷了进去。
拍掉灰尘掏出草帽戴好,掀风沙大又拿白布蒙面,弯腰捏捏泥土又蹦又跳,老农不知道这位大妖在做什么,只是觉得好像大地在发生什么难以言明的变化。
“阁下,你还没告诉我天下太平的办法。”
“我说过了。”某蛇头也不抬回道。
老汉摇摇头,面露迷茫。
“可是我不懂,问了很多人也想了很多年,还是不明白。”
白雨珺动作一顿,有些可怜这位曾经的朝廷猛将,为了一个问题居然纠结多年还不肯放弃,可惜,他永远也不会明白。
“因为你们太过僵硬,如同棺材里那些陈年腊肉老僵尸,僵硬,腐烂,死气沉沉。”
“僵硬……腐烂……”
邋遢沧桑老汉明白了,中原无数年不变,僵硬的如同长了白毛的僵尸头盖骨,又臭又硬,在这片土地上固执的腐烂,朝代更迭,只不过是换个名字喘口气继续腐烂而已,甚至用自己的命去捍卫这腐朽让所有人守旧。
想明白后感受到的是深深无力感,他什么也做不了,颓废,沮丧。
白雨珺还在忙碌,这拍拍那踹踹。
改变地气脉络将这一片风水变得平平无奇,没有优点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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