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草漫漫绿杨柳,双燕归来。
草地山坡多了许多坟茔,新土堆新冢,战死的门人弟子无论修为高低全部安葬在这片宁静山野,修行者一梦百年脱离尘世,故土早已物是人非无处归,这神华山便是纯阳修士最后归宿。
此时纯阳奉行的还是尘归尘土归土,并无太多繁琐规矩,普普通通与凡人无异。
今天清晨太阳升起之前全部下葬,纯阳宫无数年来第一次损失惨重……
祭山,告知天地。
入土,天人永隔。
布谷鸟空幽鸟鸣呼唤,山雀叽叽喳喳在树上跳来跳去,白雨珺坐在野花盛开的山坡巨石上遥望同门下葬,举起酒葫芦喝几口米酒,抬手捋一捋被风吹乱的长发。
白雨珺是蛟龙,不能靠葬礼太近不然容易冲撞亡魂,只能站在远处遥遥告别。
举起酒葫芦在面前倒酒三次,如今能做的只有改善坟地风水并虔诚祝福他们,对于战死的战友白雨珺会给予最大敬意。
葬礼很简单,宁静,漫天梨花飘落如雪,洒满新土堆……
“走好,愿安福,来世再登神华山回纯阳。”
蛟龙的祝福并不是谁都能得到,但凡得到祝福者皆会改善命运好处多,即便是蛟也是有少许龙性,目前来看算是这方世界最好的祈福了,世间得到蛟龙祝福之人少之又少,更多的是被某蛟恶狠狠诅咒。
随手把眼前散乱发丝捋到耳后,再倒酒发现葫芦空了。
耸耸肩继续坐着发呆。
去世者挚友在坟前垂泪啼哭,伤心欲绝,即便是修行人也躲不开人之本性抹不去这俗心,不食人间烟火真的存在否?
或许,这正是苦苦修行的目的,不再受死亡约束活得逍遥自在做神仙。
端坐巨石顶,背后头顶有一个白蛟虚影盘亘,虚影蛟首随着某白动作而变化,某白看向哪里白蛟也跟着做出相应动作,这是气势所化很是威武。
逝者已入土,同门离开山坡返回山门,白雨珺轻飘飘飞向华山高处。
回到清虚宫。
快走几步缓解落地带来的惯性,每天无所事事等待接下来的纯阳大事,没兴趣打坐修行只想着睡觉或者四处流窜,只想赶紧等楚哲就任掌门后回南荒,神华山太无聊,反正目前来看两教至少一千年内无战事。
至于中原变化就不关某白的事儿了,折腾去吧,别祸害南荒就行。
莫名其妙的,坐忘峰山巅仙岛那株老桃树变得与众不同,年轻弟子们时常跑到树下聚集据说是为了沾沾桃花运,更多的是想要参悟修成真人的诀窍。
未来掌门在这树下发生了许多故事同时也成功悟道,所有人都记得那天未来掌门突破时忽然出现的桃花瓣……
再联想许许多多当年未来掌门与蛟女之间种种传闻,年轻弟子们心痒难耐,尤其高位者的桃色花边新闻更是让人欲罢不能。
就像目前中原许多人的心态一样,蛇女不一定能被世人接受但蛟女肯定受欢迎。
某白懒得搭理,开始用睡大觉度日,蜷缩在床上进入休眠状态……
……
南地某寺庙。
曾经金碧辉煌的庙宇如今破烂不堪,梁柱倒塌神像破碎遍地血迹……
充满灰烬木炭味道的大殿内,缺了一支胳膊的黄招努力靠近墙角,神色惊慌浑身发抖,它在恐惧,当得知父亲在神华山下被南荒鹰族以决斗方式杀害后它就感觉天塌了,尤其智慧王还变成精神病!
害怕,怕南荒风雷崖的鹰族找到自己要求决斗。
它不懂,想不通身为化神期妖王的父亲为何会被那些妖帅打败,心底恨那些血脉低贱的鹰族,却极度恐惧不敢离开寺庙。
大殿里智慧王正在发疯,黄招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我是谁!我究竟是谁?”
“我是智慧王?是的,我就是智慧王,可这是真的吗?智慧王是谁?”
“不!你是谁!”
空荡大殿里咆哮声回荡不绝,残破金hu神像高高俯视智慧王的疯狂,面无表情又似乎悲天悯人,黄招并不觉得神像是活的,因为它从未展现所谓神迹也没说过一句话,哪怕被人砸坏也没有任何表达,这个大殿里只有自己和一个老疯子。
惊惧,悲伤,父亲临走前说要帮自己重新长出翅膀,可现在没人管了。
西方教自神华山落败后损失惨重,元婴期金丹期伤亡过半伤筋动骨实力大减,去时气宇轩昂不可一世,回来时垂头丧气落魄不堪受尽白眼冷嘲热讽,想不到聚集天下修士共同见证神华山覆灭却见证了西方教没落,俨然成了笑柄。
回到南地才发现老窝损失之惨重,庙宇损毁无数,资产被洗劫一空,门人弟子死的死散的散,假如战胜纯阳宫还能挽回损失,奈何想法非常不现实。
许多人如梦方醒,清楚知道之前高估了教门威势以为别人不敢乱动,谁知天下不怕西方教之人有的是,尤其南荒完全不在乎中原势力。
回来之后智慧王就疯了。
“于蓉!你一定在骗我!你以为可以用这个办法逼疯我?你做梦!”
黄招想说那位于真人已经成功了,考虑安全还是没敢开口,如今自己少了一只翅膀速度大减可不能像以前那样惹祸。
突然,黄招听见门口响起脚步声!
脚步声很轻,感觉十分有礼貌有素养,一步一步……
被火烤的焦黄漆黑残破帷幔经幡摇晃,黄招的鹰眼只能看见帷幔下有人赤脚走过来,仅仅只是看见一双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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