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盼想着以后也见不到这人,便没什么顾忌,随口道,“漂亮有什么用,总是不能当饭吃的,前日我相中的一个人家,家境殷实,人家倒觉得我长得太好,像个狐狸精一般,日后要让他们家宅不宁。”
钟锦听罢,当即道,“这肯定是胡说八道。”
“胡说不胡说都不打紧,只怕日后有人信了,我的日子要更不好过。”
关盼回道。
钟锦一时间为这个美貌女子的命运感慨万千。
日头越升越高,两人慢腾腾地往前走,又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关盼觉得时常差不多,她得回去了。
钟锦便送她出寺,远远瞧见张媒婆,他道,“关大姑娘不必担心那等流言蜚语,你一定会有好姻缘的。”
他说的十分认真,面上还带着些许少年人的稚气,长相清秀又好看,脸比乡野的女人都白,一看就是没有经过风吹日晒的。
看来她还得回头重新相看一个,这样的小白脸,想必也是不可靠的。
但关盼还是忍不住问道,“钟公子,你来相亲,不是来戏耍我的,或者是听说了我的事情,准备纳妾吧?”
钟锦不知她为何这样想,赶紧道,“当然不是,关大姑娘怎么会这样想,我来相亲,就是要娶妻的。”
关盼点点头,心想这不是戏耍就好。
钟锦则是挺开心,她这样问,看来对自己也是满意的。
挺好,回头他得再打听打听关盼的事情,看看她家里人怎么样,再瞧瞧她是不是确实像传言里说的,是个泼辣厉害的姑娘。
他要把事情都打听清楚。
钟锦想着,亲自送关盼出了寺庙。
张媒婆过来问他,钟锦不想这么快表露自己的意思,毕竟自己家里那边还得他去好好说服。
于是钟锦只道,“您别着急,到底是大事,我还得细细思量。”
张媒婆听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又把关盼从头到脚夸奖了一遍,这才和关盼一起离开。
送走关盼,钟锦准备回家,馄饨在一旁道,“公子怎么样,这位姑娘泼辣吗?”
钟锦横了馄饨一眼,道,“人家清清白白一个姑娘,岂是你能够随口指摘的。”
馄饨嘻嘻一笑,立刻闭嘴。
原先指摘过的姑娘也不少,怎么今日这个漂亮的,便不许他多说,可见公子还是喜欢漂亮的姑娘。
“九爷,我刚刚向张媒婆打听了关家的事情,您要听么?”
馄饨故意问道。
钟锦再横他一眼,馄饨赶紧说道,“关家在乡下挺有钱的,有十几亩地,好似关家婆娘年轻时候是在大户人家当丫鬟的,识文断字,村里写信都请她,关大姑娘随她娘,漂亮,也读过几本书,他家当家的是个木匠,做手艺活的,两儿两女,大小子十四,在咱们梅州读书,小儿子才两岁,二姑娘九岁,二姑娘没有大姑娘漂亮。”
这是张媒婆有意透露给馄饨的,钟锦想了想,道,“关家既然家境挺好,怎么让一个姑娘独自出来相亲。”
馄饨四下看看,做贼似的压低声音,道,“我也是很不明白这一点,就问了张媒婆,说是关家婆娘生大姑娘的时候年轻,险些难产丧命,又是个女儿,心里不是很喜欢。”
钟锦听了直皱眉头,他虽不是女子,但为人父母,不喜欢自己的孩子,这是什么道理。
馄饨又道,“关大姑娘本该去年跟那举人成婚的,结果那举人是个白眼狼,耽误了关大姑娘,她都十六了,若是年前不能定下婚事,以后可是要多交税,而且官府还要强行给她安排亲事,所以她这才着急着相亲。”
钟锦的胸口蓦然疼了一下,道,“也是个苦命的。”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才是头一回见面,大家都不了解对方的人品德行,钟锦觉得自己这肯定是瞧着人漂亮,便有了不好的心思。
钟锦连忙压下乱窜的小情绪。
馄饨看着自家主子今天反常的表现,心想,恐怕这就是日后的女主子没跑了,他道,“九爷您肯定想打听关大姑娘的人品,咱们家在上河村也有地,到时候咱们悄悄过去打探,对了,咱们家还有丫鬟,是上河村的,回头我也帮您去打探打探,您觉得呢。”
钟锦点头,“可。”
钟锦这边准备去打探,关盼坐在回村的牛车上,正在叹气。
张媒婆问了几次,关盼也不说出个所以然,只道,“大娘,我看富贵人家的公子,到底是不可靠,那隔壁村那个,您再帮我问问。”
张媒婆却道,“富贵人家怎么了,盼儿,你们关家也不是缺银子的,就是明年多交几两银子的税钱,你们家也出得起,干嘛这么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钟家九爷,也没有一口回绝,回头大娘再帮你打听打听。”
张媒婆其实对钟锦那边还算有信心,之前两个姑娘他看不上,都是明说的。
今天见了关盼,一瞧他就挺高兴,因此话也没有说死。
只是张媒婆不敢确定,毕竟婚事成不成,还是钟家长辈说了算,只怕那一关难过。
她不敢向关盼打包票。
关盼点头,张大娘又道,“隔壁村的男孩子倒是挺好,长得结实,一看就是地里的好手,可惜他娘不讲理,还敢骂你是狐狸精,我看她才是个老妖婆。
关盼噗嗤一声乐了,“大娘,您说什么呢。”
张媒婆拍拍她的手,道,“我说的可是大实话,就他儿子那模样,你配他,绰绰有余,他们家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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