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锦抱上来的,是一个盒子,里头放着他这些年攒下来的私房钱,还有他名下的地契田契房契,总之一大摞,真是不少。
还有几个账本,上面把地契田契的营收记得清清楚楚。
关盼看了几张,惊讶道,“都是你的,你们钟家也太有钱了,这些东西,够寻常人家活两辈子了。”
钟锦推到她面前,“日后都是九太太的。”
关盼笑道,“你收着,和我收着,都是一样的。”
“不一样,自然不一样,这些都是恒产,我手里留不住银子,也不知道做了什么,糊里糊涂就用出去了,盼儿收着,日后你做主。”
钟锦认真说道。
这样的事情,关盼自然求之不得,道,“那我就收下了,我名下的那点东西,也一并交给你管着吧,我还不知道该怎么管。”
“没事,这个我教你,得给你找几个靠谱的掌柜。”
钟锦在这些事情上很有成算,他觉得钟家迟早都是要分家的,他虽然打理家中庶务,但也不会平白给家里头卖命。
兄不友,弟何必恭。
关盼点头,下床把两个人的盒子放在提起,正好侍女端着饭菜进来,两人便在外间吃了饭,就坐在床上说闲话去了。
第二日一早,关盼就醒了,钟锦眯着眼睛,道,“你起这么早做什么。”
“当然是要去把脸面找回来,你接着睡,明年你就别想睡这么久了。”
关盼道。
“明年怎么了?”
钟锦迷迷糊糊地问道。
“晏儿说了,明年要叫你早起,好好背文章,早些考个举人出来。”
关盼提醒道。
钟锦想起难缠的小舅子,心说他可真是太命苦了,他爹心宽,读书的事情已经放弃了,小舅子倒是管得宽。
“你可别在她们那儿受了委屈,我还是不放心,叫杨妈妈跟你一起去。”
钟锦被“小舅子”这三个字驱散了睡意,便不放心她去找二太太了。
“没事,还能打起来不成,左不过拌几句嘴,在上河村没有人吵架吵得赢我。”
关盼收拾好自己,特意打扮得素净了些许,瞧着一股子楚楚可怜的模样。
她收拾好,便带着小薇,叫她扶着兰春,去了二太太那儿。
今日已经腊月二十八了,家里也没什么大事,二太太正在暖房里修剪花儿,这是她惯常喜欢做的事情,家里几个管事妈妈正在二太太身边,大约在回禀什么事情。
关盼瞧见二太太,眼泪便下来了,她上前几步,抓着二太太的手臂,柔声道,“二嫂,昨日我回门,晚上回来之后,房里伺候的侍女兰春就给高妈妈打了几个板子,说是跟家里头的侍女争吵,二嫂,高妈妈这般,也太不给我脸面了,回头家里都知道我房里的侍女不懂事,听着就像是我的过错,要是传出去可怎么好,您帮我把高妈妈请过来,我得问问她。”
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二太太自然是清楚的,关盼房里的侍女兰春是个不太聪明的,听到几句闲话,就跟人争吵起来。
家里对婢女一向管得严,高妈妈自然没有客气,把人带过去打了几个板子。
二太太无奈一笑,道,“侍女不懂事,挨了打,这哪里是什么大事,你先别哭,过来坐下,同我慢慢说。”
二太太一如既往的和善。
关盼随她在暖房里安置的木桌椅上坐下,抹着眼泪,道,“二嫂,可是兰春说,有人悄悄说我的闲话,笑话我出身不好,高妈妈怎么就偏偏打了兰春,我总得问问事情到底是着怎么回事,不然我什么都不知道,别是兰春糊弄我呢。”
二太太听说她要见的是高妈妈,便有些为难,道,“高妈妈是母亲带过来的陪嫁,也是这家里的老人了,也算是咱们半个长辈,你一会儿见了,说话的时候客气些。”
她还以为关盼是要来找她的麻烦,结果要找的还是高妈妈,既然她们婆母想要对上,二太太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二嫂是这家里做主的人,您可要给我主持公道,我房里的人,怎么就能挨了打呢。”
关盼说话的时候十分不喜。
二太太劝了两句,“高妈妈只是严苛了些。”
关盼垂眸,“也怪我出身不好,若是我同二嫂一样,是城里大户出身,肯定谁都不敢轻慢我。”
二太太心想,关盼她这是想踩着高妈妈立威吗。
这就有意思了,儿媳妇要打婆婆的脸面,二太太又道,“高妈妈好像是自小就在母亲身边伺候的,和母亲一样,重规矩。”
关盼叹了口气,低声道,“原是嫌弃我规矩不严吗?”
二太太听到她这句呢喃,却假装没有听到,给关盼倒了杯热乎乎的茶。
高妈妈很快就来了身后还跟着伺候她的两个小侍女。
高妈妈瞧着就是个很严肃端正的中年妇人,她身形偏瘦,生的浓眉大眼,眉大概经常皱着,眉心有两处隆起,眼睛很有神,嘴角平直,半点笑意都没有。
她路过小薇和兰春身边时,连个正眼都不给她们,只端端正正朝二太太和关盼行礼问好,连声音都是严肃的。
有句话说的好,人不可貌相,关盼要不是早从钟锦那里知道高妈妈的底细,她都真的要相信高妈妈是个公平严谨的人了。
或许她从前是。
但人总是会变的,尤其是女人在自己孩子的事情,变得最容易。
关盼瞧见高妈妈,抬起下巴问道,“高妈妈,你昨日为何要打我
喜欢农门悍妻:相个夫君来种田请大家收藏:(m.23dshu.win),爱上读书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