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家乱了整整一夜,才终于安稳下来。
但第二天早上,八太太还没生下来,关盼已经出来,里头有八太太和母亲和姐姐,用不着她了。
钟锦眼睛有些肿,关盼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喝水。
“八嫂生了吗?”
钟锦看见关盼过来,询问道。
“还没有,听说头胎都是这样,”关盼道,“还好吗?”
钟锦声音喑哑,在已经没有昨夜那样剧烈的悲痛了,他道,“没事,老太爷这会儿已经入殓了,灵堂也设好了,我一会去守灵,你去后头歇一会儿,你也整夜没歇着了。”
关盼确实累了,她道,“我先去给老太爷磕头,再去后院里,你也顾惜身体。”
两人商量好后,关盼先去了灵堂,然后再去后院里,女眷们正坐在一起,孝服都准备了,关盼来的晚,七太太看她进来,喊她换了孝服。
屋里头十分沉闷,连平常一点就着的五太太也不说话。
七太太问道,“你八嫂怎么样了?”
关盼道,“头胎,不好生,接生的说到了中午应该能生下来。”
七太太松了口气,“不是难产就好,咱们那位六嫂,就是前年难产去的,一尸两命,六哥也吓得不轻,至今都没有再娶,你八嫂算是早产,我这里实在是担心。”
七太太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可见是真的吓着了。
女子生产,就是在鬼门关走一遭,关盼常听人这样说,七太太念叨起来,“二老太爷走的仓促,前几日还跟我们说,要等着这孩子降世,结果说走就走了。”
七太太拿着帕子擦眼泪,关盼安慰道,“世事无常,咱们谁也料不到这些事情,咱们给他老人家办好后事,就算尽了孝心。”
钟家在梅州城是大户人家,二老太爷夜里离开,第二天上午,就有许多人上门,来给他老人家磕头。
关盼她们这些当媳妇的,便一起招待女眷们,等到了中午,客人才渐渐散了。
关盼和七太太坐在一起歇息,有个婆子快步进了门,道,“生了,生了,八太太生了个姑娘。”
关盼本来在犯迷糊,听到声音,赶紧站了起来,一众女眷呼啦啦地起身,赶到八太太的院子里。
钟家子嗣兴盛,八太太生下的,是第十六个,也是七姑娘。
九个男孩子,七个姑娘。
八太太她娘正拉着大老太太的手,道,“我还想着能生个小子,不想先生了个姑娘。”
大老太太立刻说道,“亲家母说的什么话,姑娘有什么不好,姑娘才体贴呢,这是他们小两口的福气,日后也是我的心肝肉。”
大老太太孙子孙女都不少,早就不在乎是男是女了,反正不可能只生一个,日后肯定是要儿女双全的。
八太太她娘听了这话,便觉得满意,这话她只是假客气。
谁敢说她姑娘的不好,八太太她娘肯定要变脸色的。
七姑娘被抱了一圈,终于落到关盼怀里,关盼小心抱着,七太太道,“你抱孩子倒是熟练。”
关盼道,“我小弟才四岁,就是我抱大的。”
八太太则是长出了口气,生这个小东西,简直是要了她半条命,总算是生下来了。
可惜老太爷昨夜走了,瞧不见她。
八太太叹了口气,眼泪就下来了,她姐姐赶紧问她怎么了,叫她别哭。
二老太爷的丧事办的体面妥帖,在涉及钟家的大事上,大太太一向责备求全,不能出一点差错,丧仪顺利办完,送二老太爷下葬之后,之后,大太太已经熬病了。
钟二老爷在老宅歇了一日,准备第二天再回府。
当天晚上,一家人正在吃饭,吃到一半,大太太把筷子放下,对大老太太说道,“母亲,有一事,儿媳实在忍无可忍,一定要跟您几位说道说道。”
大老太太闻言,不太高兴,这会儿这么多人,她问道,“有什么事,非得现在说。”
大太太道,“事关五弟妹,我今日得把话说的清清楚楚,免得人家说我欺负了她。”
五太太被点头名字,先是一愣,随后啪地放下筷子,冷着脸,“大嫂想说什么,不知道我做了什么,就叫您忍无可忍了。”
一群女眷们都瞧着,大太太吩咐了侍女几句,侍女很快拿着账本进来,大太太翻开账本,道,“家里有两间卖棉布的铺子,是五弟妹管着的,年前我查账的时候,就吩咐过,老太爷可能要走,咱们当晚辈的,要尽早准备老人家的丧事,棉布这些自然少不了,谁知老太爷一走,我即刻吩咐下去,结果那铺子里,竟然一点存货都没有了,问起掌柜,掌柜支支吾吾的,后来才说是被五弟妹拿走了,钱货都不在,五弟妹,这种事情,不是头一回了,我从前不说什么,结果呢,你倒是厉害了,得寸进尺,竟然敢动老太爷丧仪上要用的东西,你倒是给我说清楚了。”
大太太从前懒得跟她争,但五太太送了这么大一个把柄给他,她要是不用,那她可实实在在是个傻子了。
五太太脸一白,登时说不出话了。
大老太太一看,就知道这里头少不了她作怪,顿时怒了,道,“老五媳妇,这是怎么回事,老太爷丧仪要用的东西,你都敢倒卖,你好大的胆子!”
这确实不是小事,凭着这件事情,大太太就能把五太太的嘴给堵死了。
这一招实在是太高明了,敢动老太爷的丧仪,就是大太太日后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这管家的事情,也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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