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不算,你不也是个火坑吗?”
“哪有你这样数落亲儿子的!”花常乐跳脚了,“虽然我当警察,也是能找到老婆的,我跟你说,我们老大啊,他家可幸福了……”
这母子俩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就聊到三更半夜,还是当母亲的发现端倪——
“乐啊,你怎么还不睡觉,明天不上班今晚在打游戏吗?”
“戒了戒了!戒网游了。”
说着,他笑起来,望着外面幽暗寂寥的湖水,数着无法数清的风中涟漪。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现在不好好休息,单位体检的时候就知道哭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孩儿不孝,让您这老人家给我操心了。”
“你竟敢说你妈老了!”
“不不不,您最年轻,永远芳龄十八貌美如花。”
“行啦,你妈知道自己的分量,不用你小子瞎夸。”说着,她又笑了起来,“好好,晚安。”
“晚安。”
等对方没了信号,花常乐才挂电话,然后他继续望着空无一人的湖面,捡起地上一块石头打起了水漂。
“啪——啪——”
他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土,这才夹着尾巴溜回了家。
一般而言,o的外貌再怎么糟糕,脾气再怎么不好,也是难得的稀有品种,况且听自己亲妈说,她这小妹还是小有名气的阔太太。这么说,对方孩子也该是能嫁的出去的。
但是花常乐是个刑警——表面威风,实际就是家里的摆设,就算生育了子女,也得让老婆带着。由此,花刑警推理,对方应该也是个beta——不用在乎生育率问题。
第二天一早闹钟就开始暴叫。
花常乐从被窝里钻出来,摸了把闹钟的狗头——关了铃声,这才迷迷糊糊地走到镜子前洗脸剃须,找上干净衣服,打上最新的领带。其实他没想过对方姑娘看上他,但是出于礼节,他还是好好打理了自己,甚至把半年前的男士香水翻出来喷了下,那是前女友送的。
他的前女友叫蒲晓芳,是个事业心极强的女性beta——从某种程度说,她比l和社会金字塔的顶端,也就差了一点儿dna序列罢。本来女强人和忙碌警察该是婚姻生活的绝妙伴侣,他们都不在乎孩子和爱情,但是前阵子俩人闹了不可调和的意识形态矛盾。
这段爱情最终在“资本主义恶臭”和“社会主义毒瘤”的对骂声中决裂。那天晚上,这俩黑眼圈情人在午夜电影院约会的时候爆炸,最后那姑娘一脚把花常乐踹出了电影院。
“至少这个限量版古龙水儿的味道还好,嘿,还是进口的。”他对着镜子自我安慰道。
岳太太(花太太的堂妹)在华隆大饭店定了包间,专门用于给孩子相亲。
花常乐刚走进去,漂亮的姑娘就上来问:“您有什么需要?”
“麻烦问下,‘花好月圆’这个包间在哪儿?”
服务员姑娘挺有眼色:“您也是来相亲的?”
“还有其他人?”花常乐闷了,难道富家小姐招婿,还得比武招亲?
“可不是吗?他们订的包厢就门口,今天气走好几个漂亮小哥了。”说罢,这姑娘鼻翼轻颤,像是在嗅什么味道。
花常乐意识到,这姑娘虽然是个服务员,性别却是个,瞧这架势,快被oa,还是快到发情期的那种,不然不可能触发女性产生这么强烈的反应。花常乐有些后怕,也许是前阵子在搜集网络**录像,见多了发情的o如狼如虎的模样,他开始担心岳小姐待字闺中是因为yù_wàng过于旺盛。
等等,突然他脑子咔了一下。
这里的确混着许多o的甜蜜信息素,有闷香的——如桂花,有雅致的——如茉莉,有熟甜的——如上等贵腐……但是这些味道鱼龙混杂,难不成岳小姐是个凶悍的女性?因此找了许多发情期的o男性来相亲,堆积的信息素诱发了服务员小姑娘的yù_wàng爆炸?
世界真奇妙,花常乐想。
女性通常担任管理者,她们和男性一样有强烈的领导yù_wàng。花常乐不知道岳小姐从事什么工作,只是想着自己那笔不菲的“劳务费”。如果对方真的是只母老虎,多半会因为自己过于平凡而另寻佳偶。事实上花常乐就没对婚姻和爱情抱有希望,像方队那种人生赢家终究是少数。
正想着,那小姑娘闻着混乱信息素,小脸通红,醉的头晕眼花。出于绅士的自觉,花常乐问到了包厢的方向,打算自己找去。
到了“花好月圆”门口,花常乐敲了敲门,就听见一声尖叫,还是女人的尖叫。他愣了——难道岳小姐患有歇斯底里综合征?
“服务员,你怎么才来!”对方大叫。
得,看来是个公主病。他暗中想想,也就想想。
花常乐对着反光的包浆红木大门抹了把脸,重新把领带调整了下——这让他看起来更像个服务员了。
他扭开门把手,正想辩解自己是来相亲的,话还没说出口就看见对面沙发上坐着他的竞争对手——那个男人穿着黑西装,仪表堂堂,信息素淡得像活空气,看不出性别。倒是他的长相还算不错,面堂清秀,也没有染发穿孔的另类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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