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回到家,许愿的脸色都没放晴。药不然识趣地坐在床边让他给自己上药。许愿左手端住他的下巴,右手用小镊子钳着酒精棉细细擦着伤口,嘴巴不自觉地抿紧,连呼吸都轻了。
这紧张的表情看得药不然忍不住笑起来,牵着伤口滑出了药棉的覆盖区。许愿的眼神从他的脸颊移了上来,药不然就在他眼里看到了一个傻笑着的狼狈小子。
锅里煮的鸡蛋好了,许愿起身去拿,不能过凉水,剥完烫得他直摸耳垂儿。
“拿着,在这儿滚滚。”说着,提着药不然的手将鸡蛋敷在淤青的额角上,复又清了一遍伤口。
“看上去不深,希望不会留疤。”
“要是真留疤了,你会不会就不看我了?”
“你想多了,我现在也不想见到你。”
药不然好像理解他为什么生气,又好像一点都不明白,云里雾里直觉哪里不对,想抓又抓不住,索性不去理会。
“明天我跟我哥要去拜访黄老爷子,你也一起吧?”
“为什么?道谢么?用得着这么郑重么?”
“谢烟烟当然不用,这次是我们兄弟谢黄字门。”鸡蛋已经不热了,药不然只拿在手里把玩,“我回来已经是公开的秘密。黄烟烟以黄家掌门继承人的身份出面调查这桩案子,就相当于黄家向五脉宣布支持我们兄弟俩重掌药家。怎能不登门正式感谢?”
“可是黄家为什么要支持你?”
“五脉内部关系错综复杂是不假,但药有光这个搞法,对大家都没有好处。不如趁他还没有上位就扼杀,现在下手也不必投鼠忌器。”
许愿将酒精、镊子等一应物品收回药箱,举起药箱塞到储物柜上层,衷心地希望以后用不到它:“那我跟着一起去合适么?”
药不然凑过去,立在他身后,笑道:“有什么不合适的?我有家不回地在四悔斋住了这么久,你现在才要撇清关系太晚了吧。再说,刚好也去看看烟烟,省得你担心。”
许愿想辩解说他跟烟烟已经都过去了,转过身却发现两人的距离太近。对方似乎也感受到了此刻的窘迫,左撤一步欲让开。谁成想都要躲开的两人却如镜像般同手同脚,反倒让了半天谁也没能走出这困局。药不然被这滑稽的场面逗笑了,站定看许愿低着头从自己身边绕过去。许愿终于走到了与他背对背的位置,却忘了自己刚才要做什么说什么。愣了一会儿,记起之前的话茬儿,再解释起来也没劲了,只叮嘱药不然:“人家姑娘现在已经有男朋友了,明天见面你别乱开玩笑。我跟她这页已经翻过去了,现在只是朋友。”
药不然笑着答应,又嚷着饿了,抱怨出门吃不好睡不好。被他一提醒,放松下来的许愿也感到了肠胃的抗议。折腾一天,肯定没有心思去买菜做饭了,便拿了钥匙,准备拉着人出去吃。转身就见这人光着膀子,手里举着正要换的上衣,于是匆忙出了卧室,丢下一句“厅里等你”。
北风从来不带温情,仿佛要提醒人,生而孤独就该抱团取暖。这种天气去吃火锅,算是听从了天气的教诲。药不然在吃上可以特别讲究,也可以特别随便。同居的日子里,他积极的时候就会张罗一顿色味俱佳的家常菜,或者带许愿到某条胡同的小店尝味道正宗的各色菜品;他疲沓的时候,不管许愿弄什么,他都吃得津津有味。值得庆祝如今天,药不然就会选一家氛围相宜的店,两人边吃边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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