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百户将裴正等人带到地牢,和李牢头说了一会话,交待了几句重要,便带着人撤了。
李远等人毫无疑问被关进了笼子里,裴正则被托付给了李牢头。
正值傍晚用餐时间,狱卒们在地牢靠入口处摆了一张圆桌,上面摆满了堪称丰盛的菜肴。
裴正被李牢头硬拉着入了席,位置在挨着李牢头的左手位,除了他一个外人,桌上全是看守牢房的狱卒。
李牢头十分热情招呼道:“裴老弟既然是周大人带来的,那便不是外人,若不嫌弃的话,就和杨百户一样,唤我一句老哥。”
裴正可是混过社会的老条子,哪听不出来李牢头话里的拉拢之意。
虽然裴正心里清楚李牢头是因为周青说的那句话才有这般表现,却不妨碍他趁机和对方拉上关系。
离开新安城,代表裴正过去五年积攒的人脉以及编制的关系网几乎被终结。
初到长安,人生地不熟,又没有依靠,裴正若想在长安站稳脚,自然要编制新的关系网。
拱卫司地牢的牢头,看似对裴正未来帮助不大,可他现在一穷二白的,哪有挑食的资格?
只见裴正脸上浮现感动之色,站起身拜道:“承蒙老哥如此看得起小弟,小弟岂能不识好歹?老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饶是李牢头起先就认定裴正会答应,可对方如此美爽快的态度,以及夸张的表现,依然让他愣了一下。
不过李牢头反应极快,只过了一瞬,就跟着站起来,拍了拍裴正的肩膀,面色诚恳道:“好兄弟,来,坐下喝酒,今天你我兄弟不醉不归。”
裴正重重点头:“听老哥的。”
李牢头拉着裴正坐下,亲自给裴正斟满一碗酒,豪爽笑道:“在老哥这里啥都可以,就是不能客气,该吃吃,该喝喝,来,老哥年长你几岁,又忝为地主,代表玄字号牢房全体人员敬你一杯。”
裴正一副愣头青的模样:“谢老哥,干了。”
说完双手捧着碗,一口饮尽。
李牢头赞道:“好酒量,再来。”
接着又倒了一杯。
裴正愣头愣脑道:“刚刚老哥敬了小弟,这下轮到小弟敬老哥了,来,干了。”
第二杯饮尽。
不必李牢头动手,裴正左侧的狱卒小头目立刻给他倒满。
裴正端着酒碗起身道:“小弟初来宝地,多谢老哥和各位大哥的照顾,小弟敬各位一杯。”
三杯下肚,将愣头青的形象展现的淋漓尽致。
裴正重新坐下,古铜色的脸庞泛起一抹红晕,双眼迷离,一副酒劲上头的模样。
李牢头见状心里竟然有了一丝郁闷,都没来得及想办法灌他酒,自己就给自己整懵了,英雄无用武之地啊。
许是担心裴正太快醉倒,李牢头连忙给他夹了块肉:“老弟别光顾着喝酒,来来来,吃口菜。”
裴正从善如流,两三下将肉吞进肚子里。
李牢头赶紧多给他夹了几块,试探性问道:“老弟还能喝吗?”
裴正胸一挺道:“当然能,来,小弟再敬老哥一杯。”
说完就去拿酒壶倒酒,只是手有点抖,两下都没对准。
李牢头见状轻咳一声,旁边狱卒小头目立刻会意,从裴正手里抢过酒壶:“老弟是客,这种事怎么能让你来?我来倒。”
这次没给裴正倒满,只倒了半杯。
裴正一点都不含糊,端起酒碗就是一口闷,放下碗打了个饱嗝,嘴里散发出浓重的酒气,手再次伸向酒壶。
眼见裴正真的想不醉不休,李牢头伸手压住酒壶,笑呵呵问道:“老弟好酒量,不知祖籍何地?”
总算来了。
裴正歪着头想了想道:“小弟打小在新安城长大,自懂事起,双亲及祖父母就已经不在人世,和兄长两人相依为命。”
“兄长很少提及和父祖有关的事,祖籍具体在哪还真不清楚,据新安城老人推测,小弟祖籍离新安城不会太远。”
李牢头闻言神色微动,不动声色道:“这样啊,老哥听人说周大人酒量和老弟一样好,还以为你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呢。”
你不如直接问我和周青什么关系好了。
裴正默默吐槽一句,故作腼腆道:“小弟一个小人物,哪有资格和周大人沾亲带故?”
李牢头顺着道:“是吗?老弟可别骗我,老哥看周大人挺照顾你的。”
裴正脸上浮现一抹慌乱之色:“老哥是怎么看出来的?”
“不不不,小弟和周大人之间真的没啥关系,老哥可别瞎说,要是被周大人听到,小弟就麻烦了。”
裴正极力否认,脸色越发慌乱。
李牢头深深看了裴正一眼,没关系你这么慌干嘛?我看是见不得人的关系吧?
“老弟是怎么认识周大人的?”
大概是觉得侧面旁击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李牢头直接单刀直入问道。
裴正脸上慌乱之色散去不少,直言相告:“小弟是礼部侍郎被毒害一案的证人,周大人是主办官,自然而然就认识了啊。”
李牢头暗自一笑,前面连自幼父母双亡,和兄长相依为命都能随意吐露,涉及周大人,这口风突然就严了,还说没有问题?
“那老弟和杨百户熟吗?”
裴正果断回道:“不熟,小弟一路上总共就和他说了两句话。”
嗯,涉及到真正的陌生人就直接了当。
杨百户既然和你不熟,又直言你受周大人看重,难道他会为了你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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