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沛璋按了两下手机,有心想将手机连接电脑,导出运行代码看看问题出在哪里,但他想了一下,又放弃了,既然手机暂时不影响运行,这个软件就先放着吧,他这次回国,不就是来擦这个软件的屁股。
重新回到应用桌面,霍总点开了浏览器,打开网页,刷了五分钟当地新闻。
没有一丝收获,有关今晚市府新街发生的事,官方渠道和小道消息都被刻意压制了。
深沉的夜色透过落地窗逼进办公室,尽管傍晚十分还惊心动魄生死一线,等过了之后,人被白布盖上,毁坏的汽车被拖走,滚烫的鲜血被擦干,城市又变成万家灯火的温暖港湾。
那个唇角有个小红痣年轻警官就在这么一个夜晚,永远闭上眼,与世界说了再见。
是惊鸿一瞥的第一面,也是无能为力的最后一面。
望着彻夜不熄灭的街灯,霍沛璋忽然感觉到索然无味,他将手机扣在桌子上,重新打开了电脑。
就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已经锁屏的手机自己亮起了屏,一串数字被小心翼翼的输入锁屏页面,正是霍总的解锁密码。
应用桌面跳出来,网页也跳出来,光标指在网页搜索框里,输入法好像被人使用一样,一个格子一个格子亮了,几个字做贼似的被敲进了搜索框:
人死后会怎样?
人死后会变成手机吗?
人死了会变成手机打手机游戏吗?
……
没搜索到有价值的东西,字被删除,又迟疑的敲上一句:
我觉得我变成手机了,我是神经病吗?
……
早上六点,早间新闻带着官腔的四平八稳向市民报送了昨晚市府新街一起持枪劫持人质事件,官方报道事件起因于一群跨国抢劫的国际犯罪分子,在抢劫了中国某城市的金店后逃窜,被人民警察当场击毙。
霍沛璋扫了眼逐渐清晰的黎明,昨天下班的人今天依旧要上班,昨天放学的孩子今天还是要上学,忙忙碌碌,辛辛苦苦。
而昨天奋不顾身的青年默默无闻,从此长眠。
没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霍沛璋拿起手机,想搜索一些关于‘警察’‘牺牲’的字眼,刚解锁,就看见屏幕右上角出现了可怕的一幕——殷红的1。
然后,这抹红色矜持的让他瞥见之后,就高冷的没电,华丽变身板砖兄,关机去了。
霍沛璋:“......”
如果他还没智障的话,昨天他手机的电池应该在80以上。
当世界重新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手机开始思考机生了。
首先它从人类最原始的问题开始思考。
我是谁?
我来自哪里?
我要去哪里?
它在茫茫的黑暗中轻而易举就得到了结论。
我是耿白。
我挂了。
如果有地狱的话,像我这种舍身救人好青年肯定是要上天堂的。
但现实是,他没有上天堂,也没有下地狱,他觉得自己好像被上班了——死了之后,成为了一名莫名其妙的生物ai测试员。
这是什么玩意儿?
是人开发的吗?
是什么人能让死了的人重新恢复意识,还变成了手机?
如果不是人开发的,那是地狱和天堂联手合作,对逝者进行的循环利用?
那也太不尊重他们这些死鬼了吧。
经过鬼同意吗。
耿白乱七八糟的想着,完全搞不懂眼下是个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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