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愁的字秀气过了头,一看便知是极用心极缓慢的誊抄完的,乍一见这字,或者乍一见肖愁其人的人也许会以为这人文文弱弱的,全是君子端方与书卷气。娄酌在肖愁身边待了几年,觉出这人不但没有一点书卷气,也没什么君子端方,看上去天地无所惧,狂傲无边,其实这人不记挂什么东西,很是释然。有时会给人一种此人当是红尘阅尽的沧桑感,有时又让人觉得此人目中无物,天不怕地不怕,没什么能让他放在心上。
娄酌脑袋又开始乱了,一会儿是肖愁的模样,一会儿是功法中的语句,一会儿话本中的情节。
完了,这玩意还逃不掉了。
一直头晕脑涨直到娄酌该熄灯了,他终于觉得自己可以轻松了,把睡觉当做解脱可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他终于昏昏沉沉闭上眼,仿佛去到另一个世界。
那里的肖愁只穿着一件清凉的纱衣,神情是淡漠迷离的。忽然向他走来,轻轻抱住了他。
“肖愁”似乎是在娄酌耳边低语着什么,体温仍是冰冷,无法平息娄酌的燥热。
娄酌揽过“肖愁”的腰,“肖愁”整个人便直接趴在他身上,双臂架在娄酌腰侧,慢慢上移,最终勾住娄酌颈脖。
“肖愁”的脸不能完全看清,可娄酌就是知道,这是肖愁。
“肖愁”忽然把娄酌拉过来,不由分说吻住了娄酌的唇,那温度竟是炙热灼人的。
娄酌一个踉跄倒在地上,“肖愁”也跟着倒下,但只不过是变成了伏在娄酌身上吻住他。
娄酌用力推开肖愁,他只能看见一片虚影,却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已是衣衫散乱。
“肖愁”忽然随着一阵风分崩离析,快到让人来不及反应。
“缘起即灭,缘生已空,我也曾如你般天真。”空灵缥缈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似乎还伴随着低声的梵唱,辗转后直达心底。
那回声绵长悠扬,渐渐低沉下去,陷入云雾梦境中。
娄酌早晨自觉起来了,还是雷打不动的定时定点。
他都已经感觉到了一些污秽东西,明明先前也没经历过这些事情,可他却知道该怎么做,永远都是把正事先做完,再开始心烦意乱。
梦中的肖愁是他从未见过,甚至想都未敢想过的,勾人。
见过一眼便再难忘怀的那种……尽管他深知此时此刻的肖愁应该仍然睡得不省人事。
“哥哥。”阿清一早便推开房门把肖愁叫醒。
肖愁缩在被子里,闷声道:“姑娘家的,不要直接推人家门,不清不楚的。”
“真是的。”阿清责怪道,“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想嫁人。”
肖愁闷在被窝里,眼都睁不开,将头埋在枕头中试图憋死自己未遂,敷衍道:“是是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阿清三步并做两步,把肖愁从被子里剥出来,抽出垫在枕头上的外衣,麻利的把肖愁摇醒。
肖愁也没力气窝火,勉勉强强睁开眼看了一眼阿清继续阖眼睡觉,倒下去壮烈砸到了床头。
他整个人昏昏沉沉,不过这也无可厚非,平常他都是睡到日上三竿阿清来叫他才起,赖一会儿床,在娄酌来找他之前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还有个徒弟,然后迅速爬起来,要是后面没什么大事了就接着睡,在哪都行,并不拘泥于床榻。
可现在是娄酌平常的起床时间,他当然起不来。
阿清道:“起来啦。”
肖愁被砸了一下稍微砸醒了点,看了眼天色,道:“还早。”
阿清道:“我看二殿下似乎身体不适,熬了些药,您给他送去啊。”
肖愁把被子拉上来盖到脸:“你那么关心他你去。”
阿清猛地颤了一下,像个要出嫁其实也确实没出嫁的小姑娘一样红了脸,不过肖愁没看到:“谁关心他了!”
肖愁感觉到了不详的气息,试探着道:“你。”
“哥哥!”阿清叫道。肖愁掀开被子自觉坐起来,脸上还有点从被窝里带来的红晕。
他看着阿清,认真道:“你喜欢他?”
阿清一下子话哽在了心口,又被呛了回去,只得咳嗽两下,捂着嘴试图遮盖两颊不自然的颜色。
肖愁深吸一口气,看来八九不离十就是了。他很没情商的说出了一句话:“那你就去和他告白啊。”十多年,他的交际之道还是没什么长进,甚至还越来越差了。难为孤幽王看得上他。
作者有话要说:果然与人交始于五官——这篇文会贯彻这句话后半句的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喜欢只消杯酒不消愁请大家收藏:(m.23dshu.win),爱上读书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