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是杜羡,季明洵瞧着他的模样,感觉不太对劲,进去了才琢磨出来:“你怎么戴了副眼镜?以前高考都不见你这么认真的。”
杜羡回到座位,把塑料盆重新放回自己的腿上,低头捏着牙签继续挑火龙果的籽,白色纸巾上已经密密麻麻堆了些黑色小点。他问:“今天怎么有空?”
“正好在家里休息,睡了个懒觉。我妈中午和你妈打过通电话,知道你在医院,让阿姨熬了锅鸡汤叫我带过来。”季明洵打了个哈欠,瞥了眼江行雪。
江行雪在沙发上坐立难安,时不时注意一下杜羡,因为脖子上有保护器,所以这动作格外艰难。
他忍不住小声劝阻:“杜羡,停一停。”
“吃个火龙果还挑籽,你犯什么病,明明伤着的是手,离脑子应该有些距离?”季明洵不懂。
杜羡不耐烦地敷衍道:“我舌头比较娇贵,怕被磕着,行不行?”
江行雪:“……”
放弃继续说服杜羡,江行雪转而看向季明洵:“最近还好吗?”
季明洵坐在沙发的另外一头:“前段时间忙得想离家出走。”
杜羡趁机报仇:“明明是个二十多岁的人,离中二病高发年龄段有些距离啊?”
“我也就想想,哪像你七岁那年真的出走过。”季明洵掀他黑历史。
江行雪好奇:“七岁离家出走?”
季明洵点头:“对,当时刚放寒假,他骑着美洲豹出门把隔壁陆家的小孩吓哭了。他妈妈知道以后,批评教育了很久,这人伤心之下,和豹子一起出走。”
“刚走出宅邸没多远,就因为自己的爱宠太过吸睛,引起商场群众围观,最后连人带豹子一起被保安送回了家。”
“小时候不懂事。”杜羡出声辩解,“说起来那小孩比我大了两岁呢!被你这么一提,我记起来了,从小到大坑我被陆成川坑了好几回。”
火龙果的籽差不多被挖干净了,杜羡一手摘下眼镜,取了小勺子把火龙果递给江行雪,江行雪捧着拿半只水果,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季明洵没有待太久,人一离开,杜羡便开始催促江行雪:“打算找谁临时标记你?”
江行雪犹豫着,轻轻地说:“那要不志愿者名单给我看一下?”
登陆官网,找到这块区域可以进行帮助的,志愿者们的姓名电话还有照片都显示在上面,还有以往被他们帮助过的o的评价。
o们纷纷感谢这些人的爱心,受过这类专业培训的不具有任何压迫性,且性格非常友善,他们得以度过了一个平静安全的结合期,有的甚至靠着这个平台意外地开展了一段美妙缘分。
“唔,这里怎么还有好多刚满十九岁的。”江行雪道。
杜羡回答他:“比你小?那可不行,就算他们下的去嘴,你得有多少罪恶感。”
江行雪说:“你是不是最近不看论坛?”
“几乎没看过。”
“这年头不流行霸道总裁了,大家都喜欢年下小狼狗。”江行雪认真地给他长了一波见识。
杜羡冷淡道:“到时候被狗了,还得打狂犬疫苗,前者好歹给你甩一张五千万的支票。”
“为什么都要甩面额五千万的?”
“不知道,仗着对方没见识,欺负人?”杜羡思索片刻,“如果是我做这种事,二环内一栋楼好歹是要的。”
江行雪叹了口气,看看屏幕又看看杜羡,纠结着想,他要是提出来想被杜羡标记,会不会把杜羡吓到,自己直接滚出他的公寓再喜提一栋楼?
“选好没有?”杜羡皱了下眉头。
“没……你等等。”江行雪怯怯地说。
杜羡眼神飘忽了下,干巴巴道:“作为你结婚证上的另一半,我认为我可以替你参考一下,把手机上的资料给我看看。”
“不行!”江行雪道,他宁可打抑制剂然后伤口发炎,也不想别人真来标记自己,临时的也不可以。
杜羡非要来当参谋:“看看怎么了?咱们石头剪刀布,我赢了就把手机交过来。”
江行雪左右为难,和他玩了一局,他出布,杜羡出剪刀,自己惨败。
“三局两胜!”江行雪耍赖皮。
杜羡诧异:“官网上是有什么颜值能够开天辟地的大帅哥,这么藏着掖着不让我看?”
再来了一局,江行雪出剪刀,瞧见杜羡出石头,他整个人都不太好。
把手机往杜羡怀里一塞,江行雪埋头吃火龙果不搭理人,杜羡看他板着脸,道:“这才认识几个月,乖巧文静的o完全不听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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