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出来的?”杰西卡被问得一愣。
如果是别人说出这种话,女骑士估计会直接啐他一脸,开什么玩笑,伦纳德那样子哪里像是老谋深算的人?但毕竟是“聪明人”威廉提出的想法,她还是皱着眉头认真地思考了一下。
然而无论她怎么想,都没办法把自己那个弟弟和野心家联系起来。
法雷尔家族打进挨顿公爵府的时候,这家伙还在埃顿公爵夫人的床上睡得正香,甚至连家族已经向挨顿公爵宣战都不清楚。气得父亲差点打断了他的腿,一个人到底要怎么装才能装到这种地步?
杰西卡有些犹豫地道:“威廉,我觉得你可能是对伦纳德有些误会,他平日里的表现并不像是装出来的,他应该是真的废……我的意思是比较荒唐。”
威廉回忆了一下自己上辈子的“经历”,点头认可了杰西卡的判断。
伦纳德·法雷尔的确是个很“荒唐”的人,哪怕统一了法兰成为帝国新君后,那些荒诞不羁的行为也从没有停下来过,甚至下令把他的第三条腿印在公开发行的金戈德上,做事喜欢瞎搞这方面确实不像是装出来的。
不过他随后又摇了摇头,若有所思地道:“你说得对,不过你有没有考虑过,他做事荒唐而且喜欢吃喝玩乐,但并不代表他就是个没用的人。甚至这些所谓的坏习惯,反倒是他最好的保护色。”
威廉觉得自己应该抓住了真相。
毕竟这样的人历史上其实并不少见,比如刘邦,他就是一个很没有“君王仪态”的人,好酒又好色、满口脏话喜欢骂人,而且行为粗鲁、往拜见他的儒生帽子里撒尿,甚至逃跑时连亲生孩子都能推下车……
居然掀翻了持续近两千年的贵族政治。
他粗鲁无礼,他好酒好色,但这和他开创了汉朝四百年帝业并不冲突。
威廉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判断相当靠谱,伦纳德·法雷尔确实是个喜欢吃喝玩乐的人,但这又不妨碍他同时也是个老银币啊。
他虽然是个很胡闹的人,但上辈子还不是他一直笑到了最后?就连那些印了dio的金戈德,都被很多人买走当了收藏品,让他狠狠地赚了一大笔。
想到那些金戈德上的棍状物体,威廉不由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虽然我曾经没打过你,还被你挂在了城门上,但有一个方面我还是赢了的,最起码我每一条腿都比你长。
“威廉。”杰西卡的声音把他越跑越远的思想拽了回来。
“嗯?”正在一较长短的威廉回过了神。
“保护色……是什么色?”女骑士有些迷惑地追问道。
“保护色就是……嗯……比方说有一只黑熊,如果它跑到白茫茫的雪地里,一下子就会被人发现;但要是它把自己染成绿的,再趴在一大片绿油油的草地上,你就很难发现它了,保护色就是这个意思。”
“你的意思是……伦纳德就是那只绿色的黑熊?”
“……”威廉被问得有些发楞,虽然不算错,但我总觉得你好像和我想的不是一回事儿。
他晃了晃脑袋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甩了出去,面色严肃地道:“我的意思是,你的弟弟其实很不简单,他应该正在谋划着什么,甚至可能已经发动了自己的计划,相比担心他的安危,你倒不如先担心一下自己比较好。”
“担心一下我自己?”
杰西卡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威廉,我怎么说也是个三阶的职业者,无论在那个家族都是难得的人才了,就算私自放跑了你,也不会真有什么大事的,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她笑吟吟地转过头对威廉道:“你这么说是想哄我去投靠王后吗?可以呀,我其实并不在乎法雷尔这个姓氏,只要我弟弟还活着,法雷尔家哪怕被灭了我都无所谓。
不过我倒是觉得,你效忠的那位王后陛下好像胜算不大,如果以后在战场上遇见的话,记得报上名字,说不定我会饶你一命哦!”
威廉藏在面甲后脸也笑了笑,王后胜算确实不大,就算打赢了你们,搞不好也会被那三家教会摘了桃子。
但还是比现在的法雷尔家强多了吧?最起码她还有扑腾两下的可能,但你们几个可是真的零胜算了。
伦纳德·法雷尔和你一样没把自己当法雷尔家的一员,背后和三大教会勾勾搭搭没干好事,估计他已经准备开始坑爹了吧。
女骑士自然不知道威廉心中所想,她伸手抚了抚小白结实的背脊,有些好奇地问道:“威廉,你好像对我弟弟很了解的样子,难道王室的密探曾经关注过他吗?”
威廉嘴角一咧,不好意思,王室是堂(穷)堂(困)之师,王后根本就不(没)屑(有)于(钱)供养密探,连今年的军费都是抵押古董向财富教会借的,但凡她有钱收买两个探子,也不至于被你们摸到门口才发现来贼了啊。
他好笑地点头忽悠道:“没错,王室的密探仔细查过你的弟弟,发现他正在进行一项可怕的计划。”
话音刚落,威廉就感觉女骑士的腰肢变得僵硬了起来。她面色凝重地勒住了小白们,回过头满面震骇地道:“你说真的?”
威廉被问得有些懵,但密探什么的根本不存在啊。他摆了摆手道:“假的,我就随口那么一说,你听听就好。”
女骑士紧紧地盯着威廉的脸,因为面甲的遮挡,她看得不是很清楚,但依旧能看得出来,威廉张脸上的神情相当严肃(面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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