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萧吧。近日我会去一趟凤鸣山,据说那里有一片桂竹林,我想去那里看看。浔岚姐姐可帮我准备一下?”姬安君翻了一页书籍,缓缓说道。
“凤鸣山?殿下,那里丛山峻岭的,里头还有野怪,殿下怎么会想去那里呢?多危险……”浔岚嘟着嘴,皱着一副细眉,苦恼着。
姬安君转头看着闷闷不乐的浔岚,放下书籍,伸手拽住她的手,拿在掌心,细细捏着,轻轻说道,“放心,我会小心的。”
听闻,浔岚才抬起头,怔怔地看着姬安君,说道,“既然是殿下决定的事,我也不好多说,只盼着殿下早些回来。”
姬安君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又拿起书籍,认真看起书来。
浔岚看着正在看书的姬安君,发觉他眉宇之间多了一份沉稳,他们两人从小生活在一起,虽说一个是王子,一个是丫鬟,可他们却从未将对方当作是王子、丫鬟,倒是像极了亲姐弟。
当浔岚第一次见到姬安君时,他还只是一个尚未学会走路的孩子,府里人也就从未将他当作王子看待,只当是寻常家的孩子,可当王宫使者第一次上门时,他们才意识到,他们与姬安君是不同的。
可浔岚不这么认为,她还是将姬安君当作孩子,一个不受王宫争斗,不受世俗的孩子,看着他长大,看着他,从牙牙学语,到提笔写字,再到举刀挥剑,从幼嫩孩童,到翩翩少年。
当然,也从纯然干净,到谋志于胸。
凤鸣山深处——
有那么一座庭院坐落于桂竹林中央,四处幽静雅美,清悠干净的小溪缓缓从庭院前方淌过,上方还有一座用竹子制成的小桥,连接了溪外与庭院前院空地。庭院的左旁是一席田地,里头葱葱幽幽,还有几颗果树,种了各类瓜果蔬菜;庭院的右边是圈养的牲畜圈,几只草j-i来回走动,争相抢食。
庭院不大不小,小井筑于中央。上方制于竹,下榻制于石,石下中空,用于排积水。
郁林泽就是在这个僻静的地方成长的。
从记事起,他就在这深山老林中生活,这形容是他娘亲说的,而舅舅卫七从来都说,这是个幽静美丽的好地方,是个然后娘亲就会打断他,说着,是个适合养老的地方,然后再给个白眼。被白了一眼的舅舅,通常就会无奈地叹口气,默默跑出去砍柴。
他其实也很喜欢这个地方,就像舅舅说的那样,山清水秀,风景秀丽,当然,是在被他抱上山顶时才这么觉得。从记事起,他就看着舅舅挥剑练武,等到长大些他也可以练武了,也和舅舅一样,天还未亮,就在院子前扎起马步,练起基本功来。
“天天练这个干什么?上阵杀敌吗?”
当时娘亲每日早起后看见两个人手里拎着什么在院前半蹲,总要酸几句,后来习惯了,也就不说了。
而后来再大些的郁林泽越来越想出山去看看,却每次提出,总会被娘亲拿着竹鞭一顿打,他不明白原因,好似山外总有什么凶神恶煞等着他。
被打多了,郁林泽也就不提这事了,可心里还是会想着外面的样子,是美的,还是丑的,是好玩的,还是无趣的,是安全的,还是真如娘亲所言,凶神恶煞之地?这些,他只能靠想象,想得心里烦了,就拿起长剑,跑到院子里发泄般乱挥一通。
这么一天晚上,他看完书籍,准备早些休息,可听见娘亲房里有谈话声,他本想着,许是舅舅和娘亲在谈些什么吧。可转而一想又不对,他们能有什么谈?还这么晚,乘着他休息的时候?这样想着,便蹑手蹑脚脚地将耳朵贴在了竹门外。
“小七,我想还是告诉羿之吧。”萧玉芷淡淡地说,郑重地看着卫七。
“姐姐可想好了?主上希望羿之能够远离纷争,可若是告诉了他,我……我不知道……”卫七皱着眉头回话,他不知道萧玉芷此举是为了什么。
“我知道他的目的,我也想我能保全羿之一生一世,可小七可曾想过,若哪一天你我都不在了,羿之一个人要怎么过?”萧玉芷反问道。
“这……那也无需告知全部啊”卫七还是不明白。
“我希望今后的路,他自己走,所有的决定,他自己做。当然,若是知道了全部,他也能防范于未然,不是么?”萧玉芷这样回道。
如此一说,卫七便是明白了,倘若郁林泽仅仅只是知道关于自己的一部分,今后一个人的时候,遇上麻烦便无法做出应对,若是知道了全部,起码还能提前做准备。
躲在门外的郁林泽这样听着,就知道娘亲和舅舅是要告诉他什么,而且此事相当重要,还关乎了他的今后,他这样想着,悄悄回到自己的房内,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原来这么些年,他们两个还有事瞒着他,还是非常重要的事,为什么先前不告诉他呢?
次日,郁林泽难得起得晚了,睁开眼,就看到娘亲和舅舅一头一尾端坐在床边,怔怔地看着他,顿然间,吓得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反缩到床角。
“娘……娘……舅舅啊,你们怎……怎么这么早?”郁林泽结结巴巴地说着。
萧玉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拉着郁林泽回来,然后说道,“你呢,先去洗漱,晚些时候,我和你舅舅有些话要对你说。”
“哦……”
郁林泽瞥了几眼卫七,发现他一脸凝重,心下知道了,一定是昨晚的事儿。这样想着,他赶忙跳下床,迅速穿上衣服,跑到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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