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看向太子殿下,走上前叹了一口气,谁让自己舍不得这个从小粘自己的小萝卜头呢:“殿下仍需要我,我怎么会走?”
本想说服兄长一起跑路的太傅再次倒在太子殿下的委屈攻势下,太傅只能默默在心里说声太子误我,便默默地继续为天家父子呕心沥血地做牛做马。
太傅依旧留在东宫,只是在修编藏书时,太傅总感觉哪里有一些不对劲的地方,修撰文渊阁藏书本就是每年常规的修缮工作,今年却变得异常困难,每次太傅以为即将要完成此项工作时,太史令就要起草新的历法礼典。
庞大的工作让太傅决定去找太史令了解情况。这日太傅来到司天台,却听见太史令的声音:“殿下,今年的编撰工作较往年而言过多了,先生那边…臣瞒不住了。”
太傅正疑问太史令在和谁说话,一个太傅极其耳熟的声音响起:“爱卿近来的辛劳本宫知晓了。”
这分明就是太子的声音,太傅联系这段时间不对劲的地方,从秋试到太学再到文渊阁藏书的修撰工作,只不过是太子对他设下的圈套罢了,而他却以为是太子的信任,还和太子重修了往日的情谊,真是可笑至极。太傅的心沉了下去,突如其来地心痛让太傅甚至无法呼吸,不过是一次再寻常不过的背心,他早就习惯了不是吗,不知为何他会这么难受。
太傅失去了与太子当面对质的勇气,他想离开司天台却不知道该去哪里,这段时间他也只有东宫一个去处,而东宫只会让他想起自己的愚蠢,如今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回去了。
大将军下朝之后刚回到家,便看见自己的小弟出现在府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大将军走上前,还未来得及说话,便听见自己小弟心不在焉的声音响起:“大哥,我能在你府上呆一段时间吗。”
看着小弟落魄的身影,大将军压下自己心里的疑问。外冷内热的大将军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留下太傅一个人独处的空间,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将军叹了一口气,但还是希望小弟他能早日走出来吧。
太傅在大将军府呆了几天,这次的打击过于沉重,太傅心灰意冷,作出彻底致仕返乡的决定。太傅告别了自己的兄长大将军,有些劝告想说出来,又沉默了,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兄长的人生还是由他自己决定。
太傅在大将军欲言又止的表情中告别自己的兄长,便准备离开京城。刚离开城门,太傅便被一架马车拦下了去路,深色的幔帘被风扬起,露出帏幔内层绣着的四爪蟒纹。
马车的主人没有露面,只是一道声音从车中传出来:“清行这是不辞而别?”
太傅站在马车下,表情微冷没有应答,吩咐车夫绕过太子的马车继续前进。
几道黑影出现带走了太傅的车夫,太傅闭上自己的眼,感到一阵悲凉。太傅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见太子殿下出现在自己的对面,落入眼中是冷峻威严的为权者毫无掩饰的眼中沉意。太傅在心里苦笑,当初如此亲密的关系,如今连全身而退都是奢望,天子当真无情,他也算是个合格的帝师了。
太子恢复了往日的深沉雍容,漆色的墨瞳凝视着太傅,良久才缓缓开口:“清行如今是连话都不愿与我说了么?”
太傅抬起头看向太子,声音冷漠:“草民早已无官爵身份,如今只是返乡途中,殿下身份尊贵,不知此为何意。”
“清行是不愿意遵守承诺了?”太子眼中的沉色加深,低沉的嗓音在空中缓缓扩散开来,像是猛兽撕开乖顺的伪装露出锋利的獠牙,气势逼人。
分明是太子不义在前,他被君者权谋所伤,念及情谊不愿追究,如今却被倒打一耙,思至此太傅气极而笑:“草民从未弃诺,但是这绝不是可以随意践踏草民诺言的依仗,殿下做了什么草民不想再复述。看在草民与殿下曾有几分教长情谊,还望殿下放草民归乡。”
“本宫从不愿与清行有什么教长情谊,在本宫心中,清行可不是什么师长。”太子嗤笑一声,眼神愈发深沉,像是压抑着什么的爆发。
喜欢欺师灭祖请大家收藏:(m.23dshu.win),爱上读书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