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巴车行驶了一天一夜,经高速下国道,再进入乡道,又走了大半天,水泥路消失,转而尽是泥泞崎岖不堪的土路。
甚至这里的土路不叫路,充其量算是比较平坦的草地。
汽车行驶过这样的路况,考验的不止是老司机的技术,同样也考验乘客们的承受能力。
前一天还好,众人还能吃上口热乎饭,睡一个安稳觉,但自从进了人迹罕稀的土路,所有人的三餐基本都是依靠干粮和矿泉水,睡觉起身从车顶行李架上取下行李,一边说道:“应该还没有,剩下的路车子过不去了,只能用走的了。”
李源惊愕道:“这血衣侯墓这么偏僻吗?”
悍马翻了个白眼:“二十一世纪了,不偏僻的墓穴都成观光景点了。”
李源语窒,这话好有道理,没得反驳。
两人一下车,迎面而来的是一望无际的原野,风呼啸而过,压低草丛,摇晃树木枝丫,一片生机勃勃的自然气息,呼吸间,连空气都带着一股清凉的味道。
一行人各自背起一大袋的行李,在司机的带领下开始翻山越岭。
这里已经不是人迹罕稀,而是完全没有了人类生存的半点痕迹。
一直从清晨走到日暮,渴了就取山泉水喝,饿了就烧火煮泡面吃,富裕的就加上一罐行军罐头,不富裕的就加火腿肠或者卤蛋。
悍马从背包中拿出一包真空肉饼,丢给李源:“吃。”
李源双手一伸接住,笑着道:“悍哥儿,你这准备的可真充分啊。”
“盗墓这一行,别的不说,水和食物一定要准备够,万一被困在墓里,也能多支撑几天,对了,你那份我也给你备好了,回头要下墓,你到我这拿。”
李源:“行,谢谢哥。”
众人吃饱喝足后,司机抬头看了会天,然后指着不远处的空地,张嘴一口地道川普话:“夜路不好走咯,今晚就在嘞留宿过夜,大家伙要是没得意见那就商量一下,排个守夜顺序出来。”
众人纷纷表示没有意见,并按照抽扑克牌大小的方式,排出个四人一组五轮的守夜顺序。
别问为什么有人会带扑克牌,问就是闲的。
李源悍马两人一块来的,同抽一张,运气不错,和另外两个人一起守第一轮,这代表他们能睡一个舒服的整觉。
……
月牙高升,篝火啪啪作响。
远处森林传来经久不息的虫鸣声,也有微风拂过树叶哗哗作响的声响,偶尔还有惊悚的狼嚎声。
悍马坐在平滑的石头上,给篝火添柴,让火势烧旺。
守夜人的职责就是不让篝火熄灭,同时警戒四周可能会出现的危险动物,例如野狼,老虎之类的。
北方无人区地带有老虎吗?
很少,但绝对有。
有狼吗?
有,而且数量绝不在少数。
当然,野外最危险的东西往往不是这些极具野性的大中型食肉动物。
悍马转头看着高源问道:“小李,我让你准备的东西你都带了吗?”
李源点了点头,从旁边取过自己的背包:“你要什么?”
悍马在前天就叮嘱原身购买了一系列准备物品,包括且不限于:手电筒,头灯,锤子扳手,各种药品,例如发烧药,消炎药,医用绷带,消毒酒精……还有花露水,防虫喷雾跟奇葩的超级强力杀虫剂。
后面那两个,李源大胆猜测这是悍哥儿是为血衣侯墓中有可能出现的蛊虫准备的。管用不管用真的很难说,但多一手准备总是没有错的。
悍哥儿,老江湖!
“花露水,野外晚上蚊虫特别多,不喷点花露水,等会睡觉不舒服。”
悍马接出花露水给衣服遮挡不到的地方都均匀抹了一遍,自我陶醉的道:“舒服~”
“小李你也来点,在这野外最危险的其实往往是被忽略的小生物,例如各式各样的虫子,如果被个别具备毒性的未知虫子咬上一口,发烧,溃烂,登革热,甚至是病毒性感冒,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花露水虽然不一定多有用,但有总比没有好。”
李源点点头,接过花露水也抹上了。
悍哥儿这话有道理,有总比没有好,自己有抹,别人没有抹,虫子一来就先咬别人,关键时刻这能救命呢。
旁边的汉子见状,开口讨要:“小兄弟,能不能匀点给俺们?”
李源点头,将手中花露水递了过去:“可以,拿去用呗。”
“谢谢小兄弟。”
在闲聊中,李源知道了这两位大哥来自河南,这些年参加过不少的盗墓行动,经验丰富。
一个叫陈勇,一个叫陈伟,是同乡同姓的族人。
东北悍马老哥儿对于交朋友那叫一个轻车熟路,从背包里掏出两瓶二锅头,几口辣酒下肚,顿时跟这两位河南老哥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友。
陈勇:“对于盗墓,真不是俺们吹牛皮,俺跟你讲啊兄弟,在俺们的村里就有不少墓穴,从小到大可没少进去墓里逛。”
悍马眼睛一亮:“真的?那有机会带上兄弟,咱们干一票?”
“有啥可干的,我们那儿墓虽然多,可那些墓穴都被人盗过不知多少次,里面没有危险,同样没有走地仙们①遗漏的文物可以捡漏,顶多能捡到一些不值钱的破碎瓦片瓷片。”
“哪像这边,墓少,但贼也少。”
悍马一脸认真的说道:“话不是这么说,中原地区墓多,虽然盗的人也多,可总会有漏网之鱼,没准还有没被人盗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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