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林乔不到最后现实处于生死存亡关头的时候是不会现身的,就像是……有什么东西限制着他。而每一次与林乔对战过的先知都会元气大损,需要闭门休养好一段时日才会再次出现在众吞噬者面前。
但每一次,不论胜利得多么艰险,不论付出了多么大的代价,先知总是能战胜林乔。只不过如果要对付林乔的话,就不可能有余力去将两个现实拉到一起。
严祭司道,”我们要先除掉林乔?”
“刺杀林乔是不可能成功的。那个人洞悉一切,没有任何刺客会是他的对手。”先知缓缓起身,踱步到严祭司身边,看着他说,“但是,或许可以利用他的儿子林奇。这是最后一个林奇了,林乔会无比珍惜。”
严祭司道,“可是林奇已经不知所踪好一阵了。楚祭司之前不是一直在试图定位他,但是找不到么?”
先知说,“他已经回来了。”
楚央的头皮像是突然炸了,背上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
怎么会……林乔明明保证过!
先知的视线扫过楚央,然后对严祭司到,“去把林奇带来,注意不要伤他性命。”
“是。”严祭司单膝跪下,抬起双手,先知便将那枚楚央刚刚还回来的戒指放到了严祭司手中。严祭司领了命令,便与那三名和他关系最紧密的高等五级将领出去了。
楚央只觉得手脚冰凉,心跳失速,冷汗从面具后流下。
开始了……命运的死局已经开始逼近林奇了……
“我已经吩咐过,不要伤他性命。你可以放心。”先知在楚央身后说道。
“林乔不会接受威胁的。”楚央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希望听起来没有太多异常。
“这一个林乔说不定会。”先知轻笑道,“你知道么,林乔和其他观测者都不一样……或许该说,他根本就不能算是观测者。虽然在每个现实都有一个他,但是他的所有记忆、情感和认知都是互通的。也就是说,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林奇是最后一个。如果一开始他对于自己儿子的死没有太多感觉,是因为他知道还有很多很多的林奇。但是到现在,他早就开始害怕了,否则也不会打破他“不干预”的原则,一直封印着林奇的力量。”
楚央问,“他有所有现实中他自己的记忆和意识?为什么?”
“他到底是什么,或许我们很快就可以知道了。”先知转到楚央面前,垂下头望着他,“至于那个新出现的另一个你,本该不是你的对手。你是故意放萧逸泉和许白离开的吧?”
楚央低下头。一时间他有些茫然,想着会不会先知其实已经认出他了。
先知却对他伸出一只手。
楚央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伸手抓住了那只手。微凉的触感,仿佛一块大理石般光润,却也有些不真实。
先知将他拉了起来,却没有松开他的手。
“你用过圣痕还没有很久,没想到你恢复的倒是比以前都要快。”先知的声音很轻,叫人捉摸不透,“我原本以为,这一次你对许白下手同样不会有任何犹豫,就像在上个现实那样。”
上个现实……由于连续两次使用圣痕的吞噬者楚央进入了一种行尸走肉般的状态,不论让他做多么残暴的事,就算让他去杀害曾经的朋友,他也如机器人一般执行着命令。
但是在恢复之后,吞噬者楚央便连续一个月没有能入睡过,不停用尖利的刀子在自己的身体上留下划痕,以此来稍稍消减对自己的厌恶和对自己再见林奇一面的执念产生的怀疑。
“楚央,这一点,我们已经谈过很多次了。你并没有真正地杀死他们,你只是杀死了一种可能性而已。我们身为观测者,不能以正常人类的观念来行事。”先知在他手腕上的力度渐渐加重,已经到开始产生痛楚的地步,“看看这个现实,看看那些拿着枪扫射不同种族不同信仰的百姓的暴徒、看看那些宣扬着民粹主义腐败堕落的政权、看看那些女人被qiáng_jiān后还要为qiáng_jiān犯生下孩子的国家、看看那些围观着别人自杀拍手叫好的冷漠人群。冷漠、狭隘、随波逐流……腐烂的不仅仅是当权的人,而是每一个人、包括那些零级观测者的选择造就了这样的现实。如果这样的现实成为了最后那个唯一的现实,成了所有可能性趋向的唯一,那才是一场噩梦。我们不是要毁灭他们,而是要给所有人一个更好的可能。”
楚央却轻声问了句,“好?怎样才算好?我已经过了会相信宗教故事的年纪了。”
先知望着他,松开了他隐隐作痛的手腕,“至少给你自己一个更好的可能。一个作为普通的作曲家和大提琴手的可能,不用再被囚禁,不用再担心会失去你爱的人们,不用背负罪恶。”
听起来确实很美好。可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怎么抹去?
而抹去了的,又真的消失了么?
“楚央,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你?”先知问。
“选择我?”
“我见过很多个你,比你想象的还要多。但是最后,加入吞噬者的是你。为什么?”
“……因为我是你最方便的选择?”
“因为我需要一个最强的楚央。”先知说,“要让所有现实坍缩为一,我需要一个六级观测者。你们其中一个会成为六级,会成为诸神的天使。而其他的,会陨落,跟着所有现实一起消失。”
天使……
光是这两个字,就让楚央条件反射般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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