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宗教也挺有意思的,随便看看。”
明华点了点头,用视线扫了扫孟立君的书架,接着从书架上拿下了一本书。书皮是淡雅的黄色,书名是走在人生边上。这是杨绛先生90岁时写的书,书里探讨了灵与肉、人与鬼的问题。
“你相信这个世上有鬼吗?”明华问道。
“看怎么定义‘鬼’吧,我知道这个世界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
“那我带你深入接触一下如何?”
“怎么接触?”
“把上衣脱了。”
“哈?”孟立君偏过头,再次怀疑自己听力出了问题,“我身上这件?”
“没错。”明华点了点头。
孟立君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t恤,要是脱掉,那就什么也没有了。“为什么要脱?”他一边问,一边后退了一步。
“这是为你好。”
“敢情你来我房间就是为了脱我衣服的?”
“……”明华沉默了一秒,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他还是说道:“也可以这么说吧。”
“我不脱,我为什么要脱。”孟立君理直气壮地看着明华,一副誓死不脱的样子。他心想正常人谁会初次见面就让人脱衣服的?这和尚简直莫名其妙。结果下一秒,他就立马软了下来,只因明华说了一句:“你还想不想毕业了?”
孟立君咬牙切齿地脱掉上衣,露出了精瘦的上半身。本该□□的上身因左手上的腕表打破了整体的平衡,反而增添了一□□惑。明华打量了孟立君一眼,接着突然皱起了眉。
“怎么了?”孟立君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身体,紧张地问道。
“你把‘他’关起来了。”
“‘他’?”孟立君不解地重复了一句,但明华并没有回答,而是动手把他推到了床上,那动作就如刚才推他下湖一般自然。
孟立君一脸懵逼地面朝下摔进被子里,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一只大手就按住了他的肩膀。他挣扎着想翻身,但明华的右腿卡在他的两腿之间,让他动弹不得。
“你干嘛?!”孟立君勉强从被子里抬起头来,震惊地问道。但很快他就安静了下来,只因他感到明华似乎正用手指在他背上写画着什么。那手指就像火柴一般,划到哪里,哪里就燃起一片火热。异样的触感好似化成一股电流,顺着血管流遍了他的全身,让他的皮肤止不住的冒出鸡皮疙瘩。
明华的最后一笔停在了孟立君的下背处。画完之后,他松开了孟立君,接着只留下了一句“今晚九点来未名湖”,便离开了孟立君的宿舍。
明华走后,孟立君连忙穿上衣服来到楼层共用的卫生间,掀起后背的衣服看看明华到底画了什么。刚才趴着的时候,他就隐约感到明华画的不是字符,而是某种图案。看向身后的镜子,他发现他的背上有一个墨绿色的图腾,图腾中间好像是一条扭曲的衔尾蛇,而蛇的周围是一个圆圈。他想看得更仔细一些,但奈何图案在背上,也没法离得更近。
这时,卫生间外传来了脚步声,孟立君一看,发现是隔壁宿舍的熟人,便立马把人拉了过来。
“来来来,把我后背拍给我看一下。”
“你后背咋了?”
“被人画的。”
“画啥了?”
“我也不知道,这不让你拍给我看看吗。”
“啥也没有啊。”隔壁的人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手上还是配合地拿出手机对着孟立君的后背拍了一张。
“你看,啥也没有。”
孟立君接过手机一看,还真是什么也没有。但他又抬头看了看镜子,镜子里确实有一个墨绿色的图腾。
“好吧……谢了。”
孟立君能看见的东西,别人看不见,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他早已习以为常。看了看时间,已经傍晚六点多了,也不知道明华让他九点去未名湖到底是做什么。
回到宿舍房间,孟立君打开电脑,在图书馆的数据库里搜索了与明华相关的字眼,但完全没有结果。他也不傻,明华让他去未名湖,一定是有事发生。而且从明华在他背上画东西这个举动来看,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事。尽管他自己并不想去,但好奇心就像一个小恶魔一样,一直在他的耳边怂恿着他。除此以外,作为一个待毕业的博士研究生,导师说的话他也不敢不听,尽管那个导师是个让人完全捉摸不透的和尚。
孟立君已经七八年没接触过这些东西了。自从那次跳楼事件以来,虽然他还是能看到一些脏东西,但那些东西见到他都是绕道走,所以他也渐渐变得不再害怕。但今天下午未名湖的经历还是让他心有余悸,不由得又回想起了年少时被鬼怪束缚的经历。
随便在食堂吃了两口饭,孟立君坐立难安地等到了八点多,实在等不下去了,便决定提前前往未名湖。
从畅春园到未名湖要经过西校门的红门。此时红门已经没有了来来往往的游客,显得有些冷清。红门已经有将近一百年的历史,是三开门的朱漆宫门式建筑,古朴典雅,门口两侧还有两头石狮子,给人庄严的感觉。
红门门口是一条不太宽的马路,孟立君站在马路对面等红绿灯,总觉得今天的红门看起来有些不太一样。红门作为燕京大学的西校门,常年有两个保安驻守。平常时候两个保安都会经常在门口走动,检查进入学校的学生的证件,但今天两个保安却站在门口的阴影里一动不动,看起来就像静止的画面。
孟立君又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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