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目连盘起的头发散开了,缭乱地披在他赤裸的肩上,整个半身都晕染了艳丽的粉色。他尝试用缠绕着红色烧痕的那只手推开荒的胸膛,理所当然地碰壁了。
他飞快地说道:“让我走。急救包里有应急抑制剂。”
——天杀的应急抑制剂。这东西连续十年蝉联“本世纪最差发明排行榜”榜首,即便很多次挽救了战场上意外陷入结合热的哨兵和向导,但当事人似乎并不领情。
“那玩意儿会使我迟钝得像只树袋熊,我才不打。”荒铁了心,岿然不动,把罪魁祸首拘在双臂中央。
“你想怎么办?在狙击手的监视下结合吗?”
一目连难以置信地盯住他,想要捕捉任何一点开玩笑的痕迹,然而荒并不否认。
“抛开狙击手不谈,你确定你想要结合?你是黑暗哨兵,根本无需依靠向导,更不要说我连基本的辅助都不能给你,你确定要和我结合?”
他罕见地表达了愤怒的情绪,几欲揪住荒的衣领质问他,最终还是克制了激情,瞪着荒的脸沉声反问。
“那又怎样。你我的身体似乎认定现在是不可错过的结合机会,适配对象就在眼前。从1计划前,你不是一直没有遇到合适的结合伴侣吗?”
“你不明白吗?如果我在四年前遇到你,或许会欣然和你结合……现在的我为何要自寻烦恼去做黑暗哨兵的累赘呢?”
一目连皱着细秀的眉毛,分明是在发怒的面孔,看起来却委屈又悲伤。他所思所想所做的一切都明朗起来。表面上对于遭遇的变故艰辛都不在意,然而只有当事者才最清楚个中酸涩;事到如今,他依旧期盼可以再度被人需要,厌恶着相形见绌、被人怜悯的自己。尤其在面对时代最强的黑暗哨兵时,更是无法抑制失落感。
“你先前说,编号是唯一剩余给你的东西了。”荒慢慢地俯下身子,洞察一般窥进他眼底,“如果你在寻找让你继续坚守的理由,那么不如把我的梦想纳入你的考量。我已经32岁,不想再做雇佣兵,也不适合这种没日没夜的消耗了。我要在一座海岛上建筑别墅,饲养群鸟,在冬天出海。现在,我觉得这些事情找个人陪我做更好。”
一目连难耐地扭动下胳膊,荒逼近时带来的压迫感让他有些无所适从,再加上结合热的“翘首期盼”,他艰难地挤出句反驳的话语:
“你应该去找个管家……”
荒自顾自地贴近了一目连的脖子。他极尽克制自己仅是轻吻皮肤,缓缓用齿尖刮擦着锁骨,感受身下传来失声的喘息。同时他也把声音压得低沉性感,在吻舔间回答道:
“不错。但我还想和他做爱。”
忍耐着哨兵的暴躁和冲动,温柔地吮过脖颈,让向导素盈满自己喧嚣沸腾的血液,叫一目连松开拘束,赤裸坦诚。
“等……等等,急救包里有——”
荒抬头骂了句脏话。
一目连红着脸撩了下刘海,深呼吸说:“我是说,急救包里有凡士林……”
第十四章(十四)*
现在的二人远远谈不上姿势雅观。一目连跪在地毯上,借着沙发撑起上身,裤子褪到膝盖处,露出臀部和大腿。荒取来凡士林,正用手指在他身后的ròu_dòng里进进出出开拓着。他自己也松开腰带解下裤链,不然下半身实在憋屈得难受。尤其是随着自己手上的动作,一目连发出了带着鼻音的黏腻哼声,腰部不由自主地摆动着;一个形状漂亮、浑圆丰满的屁股足够占用男人全部的运行内存。
——向导都会有这样显著的外部特征吗?
荒认真回忆了一下,确信自己当年在讲到“向导与结合”这一课的时候睡过去了。又或者他根本没去学校。
不过上床这种事依靠本能就够了。
凡士林并不是用于扩张的最优选择,如果联邦考虑得足够充分,就应当给每个安全屋配备好足量的水性润滑剂和保险套,而不应该准备应急抑制剂这种反人道的东西。荒把膏体推进一目连紧窄的后穴里,旋转手指涂抹开,蠕动的腔道极力推阻妄图把异物排出体外,于是他挤入另一根手指,缓缓分张,小心地撑开那处;被玩弄欺负的穴口粉嫩泛着潮光,在赤裸的视线下可爱地收缩着。而这副身体的主人垮下了腰,难耐地挣扎了下,不知道是在逃避手指还是在逃避注视。
然而无论在逃避什么,荒都不会让他得偿所愿。他将单手绕到一目连的腹下抚弄起靡软的前端,另一只手亦不放松后部的开拓,同时,荒压在他背上啄吻脊椎。刚刺青过的部位红肿了一片,他使鼻息在那里徘徊留恋,嗅着无法捉摸的信息素的气味——有时轻缓如月光浮水,有时又像红日出于荒凉的平原,类比似酒,从朗姆到龙舌兰。
他最终没有吻下去,移开嘴唇继续向下啃咬。信息素固然可贵,但被纹身的肌肤实在不适于接触到水,更不要提唾液了。一目连颤着身体,乖顺地允许荒抿住皮肤种下一个又一个吻痕。
——真是个好向导。
荒探进粘滑的甬道中,按摩柔软的肠壁。他满足于这具ròu_tǐ展现出的性吸引力:成熟的、富饶的。柔软却坚韧,不够臣服。
——仅限床上的好向导。
他有些郁卒地补充了个定语。荒想着,自己的爱抚技巧应该还不赖,在他手上的一目连并不像日常给人的印象那样单薄,即便并不修长,却非常匀称;健美不足,润泽有余。吐息甜美,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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