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仲晚伸出手想将祁匀扶起来,双手一碰到祁匀的肩膀,床上的人警觉的张开眼睛,“你要干什么?”
邢仲晚随意道,“吃饭啊,干嘛。你别告诉我那老太婆喂的东西你有吃进肚子里。”
祁匀没有说话,却也不配合。邢仲晚满头大汗心情差极了,干脆也不管他,舀了一口粥放在他嘴边,“吃吧。”
祁匀手一挥,粥连着勺子一起掉在邢仲晚的白衬衫上,邢仲晚这个恼火,老子脸上的伤还没和你算账,你怎么这么给脸不要脸!
“我好心给你煮的,你这什么态度!”
祁匀转过头,“我没让你管我!”
邢仲晚气的站起来,你以为我愿意管你!要不是老子被套进这个局里,我他妈管你死活!
气的在房间里踱了几个来回,祁匀那凹陷的脸颊在昏暗的灯光下毫无生气,看着就像是个纸板人。
邢仲晚心想,我何必和一个残废置气。
走到祁匀面前,邢仲晚弯下腰靠在他的耳朵边,“老天爷让你活下来,不是让你这么糟践的!”
第五章我只是看不起你!
床上的人怔愣了,祁匀没想到会从一个陌生人嘴里听到这样的话。他躺在床上的一年多,厌恶失望的语气他听得多了,鲜少有人真正关心他的身体。今天从一个陌生人嘴里听见这句话,祁匀觉得有些奇妙,你是我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祁匀冷哼了一声,别过脸显然不想理邢仲晚。邢仲晚也不是没有脾气的人,耐着性子和他说话,结果到好,人家根本就不领情!邢仲晚将手里的碗重重的放在一边的床头柜上,转身离开了。
邢仲晚一走,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祁匀张开眼睛,眼前还是一片漆黑,鼻尖却闻到淡淡的一阵菜香味。祁匀顺着那股香味转过头,毫无焦距的眼睛盯着床头柜的方向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抓着干净的床单。
邢仲晚觉得心口憋的很,很想抽烟。在大衣口袋里摸了半天只摸出一根棒棒糖。邢仲晚坐在别墅外头的台阶上,嘴里叼着棒棒糖,真他妈甜,还是草莓味的!邢仲晚呼了一口气,*,连口气呼出来都是草莓味。
邢仲晚揉着自己的头发,吹着冷风,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邢仲晚小时候就没吃过糖,他妈生下他以后身体就一直不好。后来他们母子俩被邢正平赶出国,他妈的身体就更加不好了。邢仲晚十岁就懂得给他妈拔针了,再大点还能帮着注射打针,所以刚才他给祁匀拔针才会如此熟练。
他妈长年卧在床上能亲自照顾邢仲晚的时间很少,邢仲晚也很懂事,小时候谁不喜欢吃糖,但她妈妈不能吃糖,家里一点甜的东西都没有,他生日也从来没有吃过蛋糕,小时候的邢仲晚每天都在数着他妈妈还能活多久,哪里有心情过生日。
不是没被人骂过野种,私生子。奇怪的是邢仲晚很平静,他不觉得自己的身份哪里比别人低了一等,他有一个全世界最好的妈妈这就够了,虽然他妈妈从来没说过爱他,但邢仲晚知道他妈是爱他的,看着他的眼睛里那满满的疼惜骗不了人。
他妈信佛,小时候邢仲晚最喜欢靠在他妈身边听她讲佛经。他妈死前,给他求了一串佛珠保他平安,邢仲晚一直戴着。他妈常对他说,让他不要恨,一切都是因果,凡是要多看看好的一面,活的轻松一些。人跟人的相遇都是机缘,一切随缘,凡事跟着自己的本心走。
邢仲晚咬着棒棒糖,他妈和他说的很豁达,自己却还是放不下那点执念。
他妈走了以后,邢仲晚的七情六欲似乎都被带走了,他吃了从来没有吃过的糖还有蛋糕,甜腻的倒胃口。没有在乎的人,活在世界上一切美好的事物都失去了原有的光彩。
邢仲晚将那甜腻的草莓棒棒糖咬掉吞了下去,心中的那点怒气早就散了。祁匀本就是和他不相干的人,真没必要为他生气,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好笑了。
邢仲晚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转身上了台阶,没走几步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三年前,他因为私事回了一趟国,在一次酒宴上见过祁匀。
那时候的祁匀风头正劲,虽然长得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却还是有很多人不怕死的上去攀关系,那时候祁匀已经和邢家解除了婚约有了新的未婚妻。邢仲晚见过那女人,比他那个白莲花姐姐的姿色可差多了,可谁让她有个背景雄厚的爹呢。
邢仲晚在心里冷笑,祁匀啊祁匀,你身份再高有什么用呢,你连自己喜欢的人都没办法选择,应该说像你那样的人能真心喜欢上谁?
那一瞬间,邢仲晚觉得祁匀那副清高的样子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邢仲晚本来碍于人情打算应付一下就走,没想到被拖了整整两个小时,邢仲晚郁闷的不行,到外头的花园透气。酒店的花园种着满满的夜来香,邢仲晚还没来得及深呼吸一口,就看见一个画面,让他把呼吸深深的憋住了。
穿着黑西装的修长身躯弯着腰看着前头的夜来香,白色的小花衬着那张惊为天人的侧脸,邢仲晚觉得不远处的男人就快飘走了。
夜来香的香味有毒,邢仲晚觉得自己也快中毒了,男人嘴角轻轻的弯起来,那长长的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等到邢仲晚反应过来,都快给自己憋死了。
难怪这么多人削尖脑袋要把女儿送进祁家,嫁给祁匀,自家姐姐被退婚哭成那样,现在看来也多少有点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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