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匀翻动名单的手停了下来,缓缓地抬起头,眼神凝重。
“你说什么?”
江南邢家老宅的老物件大多还在,只是邢仲晚院子里几件乐器还有戏服不见了。祁匀怔怔的看着空旷的老宅,这时候他终于是确定了晚晚真的回来过。只是这消息来的太晚,老人家去世下葬都静悄悄的瞒着所有人,在宴会上出现的也是他,而他们也许就这么擦肩而过了。
祁匀想到这里,许久没有波澜的心一阵揪疼,疼痛来的突然让他痛苦的撑着一边的柱子,为什么不认他?
这个问题出来的一瞬间祁匀笑了,那种苦涩心酸一下子涌到胸口。离开的那般决绝,又怎么会认他,怕是躲都来不及。
祁匀的秘书拿着一份转让文件,还有一张支票。
“先生很喜欢这个宅子,希望馆长能割爱。”
馆长看了看支票上的数额,不相信的问了一句,“这也太多了。”
“这座宅子在先生心中是无价之宝,这些钱是先生捐的,也算是沈家对文物保护工作的支持。”
馆长一愣,有些不确定道,“沈家,难道是海源的那位?”
“正是。”
馆长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支票是只能收下了。
架子床上少了东西,祁匀一眼就发现了,娃娃不见了。秘书进来将手机递给祁匀,电话那头沈从心说的有些小心,“大表哥,按照你的意思我都查了,宾客名单还有这几天的出入境情况我都核实了,并没有对上的人。”
祁匀的脸阴沉了不少,“昨晚的出入境名单呢?”
沈从心倒吸了一口气,“我要说的就是这个。大表哥,查不出来没有权限。我给外事处也去了电话,回复都是没有权限。”
还是没有权限!祁匀默默按了手机,有些颓然的坐在架子床上。
沈清虹临死前的话再次让他无所适从,
“你想找回他,现在的位置还不够,你得继续往上爬”
“邢家在海外的势力不是那么简单,他要是想躲你,轻而易举。”
祁匀一拳砸在架子床上。
当年他回祁家,祁纵成看着那叠材料气的当场吐了血,指着他连着骂了三声畜生。祁匀不为所动,祁纵成问他究竟要什么,祁家被他折腾的不成样子,现如今却回来威胁他。
祁匀回答的很是淡然,“我只有爬上去,才能得到我想要的。”
而他想要的,从来就只有一个晚晚。
这两年的艰辛,祁匀不想说。越是靠近越是不敢相信,查一个人可以困难到如此的地步。
他甚至连晚晚在哪个国家都不知道。外事部的负责人私底下悄悄和他说过,到了这种权限都是申请了外事保护的,一般这种人的身份连他这个处长都没资格看,劝他不要查下去。
祁匀当时就说了一句,“到了什么级别可以看,总议长?外务总处长?还是总事务长?”
“你疯了,这个话你也就和我说说,要是给别人听去可不得了,你风头太盛了,两年跳了sān_jí,眼红你的人多了去了,树大招风知道不?”
“如果真要到那个级别,哪怕五年,十年我都愿意试。”
祁匀说的不像开玩笑,反而是下了大决心,外事部的负责人比祁匀大了许多,早年受过祁老夫人的恩惠也是真心将他当成小辈。
“你要走这条路,有多少腥风血雨你比我清楚,祁老夫人要是看见了该多……哎,算了,你也不会听劝,我就是好奇究竟是谁让你这么豁出命的找了两年,这身份够上这个级别就不是简单人。”
祁匀没有回答,眼中透出的坚定说明了一切。
外事部负责人开玩笑说了一句,“不是有血仇吧。”
祁匀看他一眼,脸色复杂眼神惆怅,“是我对不起他。”
薛清来接邢仲晚,一看那眼神就知道不对。
“怎么了?我惹你了?”
邢仲晚拉开车门,“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
薛清大惊,“我最近表现良好,没有做错事啊。”
邢仲晚闭上眼,不想理她,薛清转念一想,“不会是宴会上遇见祁匀了吧,所以这么急着回来。”
邢仲晚不语,脸上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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