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徐少游两眼翻白口吐白沫得昏死过去,杨从循赶紧将宝剑尖上的‘尸蜈蚣’甩到地上一脚踏成肉泥,接着就伏下身子去观察这人的天庭。
就在这时,忽然从杨从循身后冲出一个衣斜衫歪须散发乱的中年男子。
“哎呦,我的儿啊,你,你这是怎么了啊?
姓杨的,你对我儿子做了什么?!”
原来却是那个在茶馆说书的徐绍忡!
让时间回到两个时辰以前。
就在杨从循和小狐狸两人垂头丧气得摔门而去之后,被老鬼附身的徐少游转身就开始恶声恶气得呵斥双掌仍不住流血的徐绍忡,命其赶紧出门替自己买肉沽酒。
没奈何,徐绍忡他只能哆哆嗦嗦得捡起杨从循临走前扔在地上的碎银子,一路小跑地奔到隔壁巷子中一家药铺里,赎了一瓶刀伤白药胡乱倒在伤口之上。
之后,老徐又跟坐诊大夫赔上小心,讨了一条干净绷带,草草将双手掌心那两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包扎起来。
忙完这一切,徐绍忡急急忙忙得跑到附近一家售卖熟肉酱卤的作坊里,先切上半只肘子,又打了一壶烧酒,这才马不停蹄得赶回家中。
就算这样,那个附身的老鬼仍然嫌他回来的晚了,又是摔盘又是砸碗得发了好一通脾气。
他还口口声声得骂徐绍忡是不把他放在眼里,故意要找茬饿着自己。
那个老鬼恶声恶气地威胁徐绍忡,说今后要是再敢在它面前耍小心眼,他就算不吃饭也会天天都去‘莺歌馆’里逍遥快活。
反正真饿坏了也不是自己的身体,等将来这徐少游生不出儿子,让徐家绝了后,才叫你徐绍忡晓得厉害。
说完,那个附身老鬼将手中的碗筷朝桌上一丢,甩手就鼻孔朝天得推门扬长而去。
却说徐绍忡他见附身鬼带着儿子的身体去了,先是坐在门槛上,抽抽搭搭得抹了一会儿泪。
之后就站起身来,唉声叹气得草草收拾了一下碗筷,脱了衣服在炕上躺下了。
然而徐绍忡他因为双掌之上的伤口处理得过于潦草,此刻一静下来就觉得伤口处又疼又痒,怎么也不能入眠。
一个人在炕上翻过来复过去的烙了好半天烧饼,才略微有了一点睡意。
就在这时,徐绍忡他忽然听见院门外传来儿子怒气冲冲得喝骂声:“老不死的棺材瓤子……”
见儿子一反常态得去而复返,徐绍忡顿时一惊,暗自在心内嘀咕。
“莫不是今夜‘莺歌馆’中客满了,这个老鬼因去得晚了,没有摊上姑娘陪歇,这才骂骂咧咧得回来?
这要是再迁怒到我身上该如何是好?”
正是因为徐绍忡心下疑惧,这起床穿衣的动作就慢了一拍。
然而就在徐绍忡心头天人交战之际,院门外突然传来儿子一声变了腔调的惨叫。
这下徐绍忡再也顾不得再想其他,胡乱往身上套了一条单裤一件棉袍,就跳下床寻鞋出门。
待徐绍忡跌跌撞撞得拉开虚掩着的院门,借着月色正好瞧见自己儿子赤身露体得躺在地。
而那个白天在茶馆中一口答应来给儿子驱邪看病的杨姓道士,此身正蹲在儿子身旁,俯身将脑袋往儿子的脸上凑去。
说起来,杨从循他也真够倒霉的。
像今晚上这种情形,要是搁在一般人家,不得先在心里寻思一下。
“我儿子方才走得时候,这身上的衣裳可是穿得好好的。
不过就穿衣开门那么一小会儿功夫,他的一身儿衣服到底上哪里去了?”
但凡是能在心里提前先转这么一回念头的,都不会发生接下来的事情。
然而架不住这说书人……他路子野啊!
原来当时朝廷为了净化演艺界风气,严禁民间艺人上演诸如这等涉及男女情事有伤风化的三俗剧本。
然而‘玩相公’,朝廷不管。
因此当时有不少话本是专门描写男子之间的特殊感情。
像是什么‘幸董贤哀帝……’,‘弥子瑕……啮香桃’,‘安陵君……龙阳’,都是这样乌七八糟的东西。
什么,你问我为啥不把话本名字写全了?
笑话,真写全被封章节算谁的?像这样只写一半,还能多水上点字数。
试问一个说书人在不上台说书时最常干的事情是什么?
那自然是熟悉最近时兴流行的话本。
甭管这话本内容到底如何,反正台下那些茶客们爱听。
不趁着人多的时候来上两个能拿人的段子,待会儿怎么留客讨钱啊?
所以徐绍忡一见亲儿子赤着身子躺在地上,立马就想得歪了,上前一把就将正仔细检查徐少游天庭命火的杨从循推到一边。
这下可惹怒了站在一旁等着看好戏的小狐狸。
“好你个徐绍忡!我们哥俩为你儿子的事情跑东跑西得辛苦了一天,一个小钱角子没见着不说,杨兄他还施舍给你两块碎银的创药钱!
如今你居然还敢下手将杨兄推一个趔趄?
先吃你胡爷一记响屁,再说其它!”
就这样,小狐狸胡三他一个箭步,就窜到正抱着亲儿脑袋摇晃哭喊的徐绍忡头上。
而后胡三尾巴一撅,‘吥’得一声放出一团黄烟,将徐家父子的两颗脑袋一并笼罩进去。
只听徐绍忡发出一声惊骇欲绝惨叫,紧接着黄烟之中就传出此起彼伏得呕吐声。
“哎,三弟不可无礼!徐先生,你没伤着吧?”
得亏杨从循他毕竟在昆嵛山上跟着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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