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兄你咋糊涂了呢?这老鬼不是说他是当今皇帝身边的伺候人么?
叫嘉什么玩意儿来着……对了,那铜钱上不是还刻着他的名字嘛?”
就见杨从循哭笑不得的解释道:“贤弟,不是嘉庆,是嘉靖!
前明的嘉靖皇帝!二百年多前的皇帝!”
“都两百多年了?这一直说老鬼,老鬼的,没想到这只鬼居然还真老!”
说着,小狐狸就扭头冲着尿壶中的老鬼饶有兴趣得发问。
“喂,你都死了两百多年了,还成天想着逛窑子找女人?你咋就这么大瘾头呢?”
小狐狸话音刚落,就见应声虫身上猛得爆发出一阵耀眼的白光。
“谁说老夫死了二百多年了?老夫明明一直活得好好的!”
这下杨从循和小狐狸可不淡定了。
自己面前尿壶中的这个刘兆璘咋看都是个没有身子的游魂野鬼,可对方却一口咬定自己还没有死?
这不见鬼了么?
哎,好像杨从循他俩还真是见鬼了。
见杨从循和胡三再次吃瘪,刘兆璘顿时又得意了三分:“老夫当然没有死,因为老夫已经褪去凡蜕飞升成仙长生不老了!
如果你们两个娃娃愿意拜在老夫门下,并立誓今后供老夫驱策,那老夫就把这长生不老术传授给你俩,如何?”
虽然杨从循和胡三俩人仍然搞不懂这个刘兆璘为啥一口咬定自己没死,但这一点都不妨碍他俩对刘兆璘自称已经飞升成仙的说法嗤之以鼻。
要是所谓的飞升成仙就是把自己搞成一个没有身子的游魂野鬼,那还不如直接抹脖子上吊来得痛快呢!
就听小狐狸用一种满是嘲弄的口气揶揄道:“就凭你现在这幅鬼样子也敢自称神仙?
好好好,就算你是神仙。这神仙总得会些点石成金之类的仙术吧?
这么着吧,你当着三爷的面儿,弄出了万儿八千两的银子出来,三爷就认你是神仙,往后听你的调遣如何?”
万万没想到,那刘兆璘一听小狐狸提到银子两字,顿时就破口大骂。
“你个公狐皮子居然还有脸跟爷爷提银子?!
要不是你们两个混账玩意儿半路跳出来坏爷爷的事儿,爷爷至于闹到如今身无分文的地步吗?!”
这下杨从循也懵了:“你说没钱了?不应该啊,你藏起来的那些银子呢?都逛院子花了?”
“藏什么银子?爷爷藏谁的银子了?爷爷逛院子的银子是自个儿辛辛苦苦挣来的!”
“你?就你?还能挣银子?凭啥?”
“小牛鼻子你不要看不起人,爷爷在进宫之前是全京城数得着的大夫。
不是用碧油青璁车子接,任凭给多少诊金,爷爷都不会出门的!”
“你就吹牛吧!既然有这么高超的医术,为啥你不当个大夫,靠给人看病赚钱谋生呢?”
然而这次,刘兆璘在听了小狐狸的嘲弄之后,竟一反常态得没有出言反驳,沉默良久之后才以一种十分落寞的口吻开口。
“我倒想当一个坐堂大夫,靠着给人开方看诊吃上一碗安稳饭。
最好再能讨上一房知道嘘寒问暖的媳妇儿,一家人就这样和和美美得过小日子。
可我已经变成如今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谁还会相信我啊?”
闻言,杨从循和小狐狸顿时语塞。
是啊,刘兆璘他早已经褪去当初的ròu_tǐ凡胎,如再想替人号脉看诊,就必须附在别人的身躯之上。
然而这样一来……
“张三?就凭你小子也想学人家大夫坐诊瞧病?
我可就住你家隔壁!你小子昨天还和我一起土里刨食呢,咋一夜之间就学懂医术了?蒙人吧你!”
就听那刘兆璘垂头丧气得开口道:“老夫实在是没有辄,不得不躲在这柳馆花院之中,靠给人售卖些红丸野药糊口。
可叹老夫一代名医,最后竟沦落得如此下场,真真是悔不当初啊!”
听刘兆璘讲,他天天流连在烟花柳巷,就是为了能给自己附身那人挣出一口活命养家的饭来。
要是挣不来钱饿死了人家,自己还得做一个四处飘荡的孤魂野鬼!
由于刘兆璘没成‘仙’以前是一个极善‘望闻问切’四诊之法的名医,所以他迎面一望来人面上的气色,便知此人是否已经被酒色之欲掏空了身子,在床上力不从心。
这时,刘兆璘他便会不动声色得鼓动自己身边那个侍奉应局的姐儿过去转局客套,最后再以端酒谢局的名义过去与那人攀交情套话头。
等敬完酒起身告辞时,刘兆璘他再假惺惺得递过一个小木方盒。
“这其中乃是小弟央妙手名医亲手调治的丸药,有养肾固水强身补气之功效。
今日小弟与哥哥一见如故,这一丸药就赠予哥哥了。”
刘兆璘他本是一代名医,再加上其一惯秉持药行祖训,在合药时,当真舍得下本儿,丝毫不敢掺杂使假。
所以经他手调出的丸药,不但药效显著,还没有一般红丸服用后那么霸道伤身的后症。
凡是服用过他这些丸药的客人,不但能在床上重新生龙活虎,这身体还有逐渐好转的趋势。
这些食髓知味的人于是纷纷再来找他求取灵丹妙药。
然而这二次上门求药,可就不免费了。
这里不妨再多说一句。
在这坐堂看诊的堂医和打幌游方的游医最大的区别往往不在医术高低,而是在其下药时的讲究上。
针对同样一种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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