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皇上,裕公主坠马之时,抬手挡住了马蹄的踩踏,才保住了性命与容貌。只是这手上的伤,恐怕短期内难以根除。”御医说这话时,战战兢兢,既因为皇上有多疼爱裕公主,满朝皆知;也是因为着实心疼裕公主,细皮嫩肉的,要遭受这份痛苦。
“父皇,我没事,别担心。”季如梵终于回忆起这个场景了,她为了驯服邻邦进贡的战马,不顾劝阻亲自上马,结果几鞭子下去,自己被烈马狠狠地教育了。
待皇帝终于放心离去,季如梵吃力地抬起自己的左臂,看着厚厚的纱布绷带,思绪渐渐清晰。
这些纱布拆开之后,自己的手臂上的确留下了一道疤痕,之后父皇生怕会影响自己的婚事,遍寻天下名药,定要让自己肌肤再生。季如梵用力按了一下左臂,疼。
她又用力按了几下,直到看见鲜红的血迹慢慢透了出来,她非但没有觉得难受,心里竟然忍不住地想要欢呼。
“难道我重生了?我又回到了坠马的日子?”季如梵依旧没什么力气呼喊,只能在心里不停猜想。
从那日起,季如梵竟不可自持地盼望着左臂那道疤痕快点长成,以至于每回御医来给自己换药时,她都睁大了眼,生怕错过这难得的见证。
“梵儿,你这手都成这样了,你竟然还笑得出来?”皇帝觉得这回坠马,女儿好像有点变了。换做从前,要是自己身上留下这样的伤痕,定是无论如何也不会高兴的。
毕竟,天下人都知道,裕公主的美貌,可与天仙相比较。既是天仙,又怎能容忍自己身上有这样突兀的缺陷呢?
可是季如梵的确心里开心至极,因为康复的这段日子,一点一滴都在印证着她的猜想:她真地重生了!而自己那个虚伪阴险的未婚马夫还在边境作战,尚未归朝。
“父皇,儿臣能够保住性命,容貌无损,这难道不是天大的幸事吗?跟手上这区区的伤疤相比,我还有什么奢求呢?”的确如此,上天有眼,让她得以重生,她感恩还来不及呢!
“你能想明白,那自然是最好的。至于驸马那里,你不必担心,朕会处理的。”皇帝生怕季如梵只是为了安慰自己,便打了包票会安抚好袁一恒,绝对不会让这道疤影响他们婚后的生活。
季如梵却有另一番打算,她缓缓开口,说:“父皇,关于驸马,儿臣倒是有些别的想法。”
作者有话要说:曾经可爱的小伙伴们呢,你们在哪里???
第3章谁傻谁知道
皇帝听女儿这么说,不解地问:“梵儿,你对驸马有何想法?是不是这一回袁一恒出征太久,你想他了?”
要说皇帝会这么想也不出奇,毕竟女儿刚从马蹄下死里逃生,又在病床上躺了这么久,心理上需要一个人好好安慰,牵挂自己的未来驸马也没什么不应该的。仔细想想,梵儿也到了该出嫁的年纪了,儿女情长的事情啊,自己也曾年轻过,能够理解。
季如梵听到父皇这么说,心里一阵接着一阵恶心。要是换做从前,她即便没有少女心动的感觉,也不至于有那么深的抵触之情。无非就是浅笑几下,应付过去。现在只要想到袁一恒,她就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父皇竟然还要将自己与那个人捆绑在一起,真是令人别扭。
看到季如梵的脸色不太对劲,皇帝很是关切。因为他总觉得这回摔下马,再次苏醒过来的女儿有些不对劲。虽然御医一再确认说裕公主并没有损伤到脑子,意识也很清醒,可是这段时间来的种种表现,实在难以让皇帝确信他的梵儿没有异常。
如果脑子没问题,那定是手臂上的那道伤疤影响了梵儿的性情。自幼就容貌出众的女儿,怎么可能对于赫然留在手上的醒目疤痕无动于衷。爱女心切的皇帝恨不得将天下的名医都召入京城,用最快的速度为裕公主消除心魔。
“父皇,儿臣其实有更合适的驸马人选。”季如梵想了想,还是开了口。
虽然距离计划的大婚之期还有一年多光景,但她没有忘记前世里那个恶徒说过,为了收集用来交换她的一万匹战马,用了整整一年时间。这说明,袁一恒至少提前了一年的时间在筹谋此事,也许是更早。但季如梵无从下手,当务之急,就是先想办法阻止袁一恒成为驸马。
皇帝大感意外,这下就更加确定女儿性情大变,因为自从被指婚给忠远侯长孙袁一恒十七年,季如梵从来没有表现出过有另寻他人的念头。如今突然提出这个要求,必定是坠马的后遗症了。
“那你属意的,是何人呢?”皇帝仍然耐着性子,生怕自己强硬拒绝会刺激季如梵的病情。
“嗯,那个人在很遥远的地方。”季如梵顿了顿,给了个聊胜于无的答案。
“这,这算是什么回答?”皇帝失笑,觉得女儿这是在逗自己。
其实季如梵心中也没有确定的人选,毕竟放眼整个京城,似乎根本找不出比预袁一恒更合适的驸马人选了。璇儿也说了,未来驸马爷大概是天下少女梦中的完美郎君吧。
前世里,袁一恒既然能在自己被掳走后不久迅速控制京城,说明他的势力早已遍布京师,甚至早已渗透到了皇宫里。这让季如梵感到不安的同时,更觉时间紧迫。她也明白,自己会是父皇的软肋,一旦重蹈覆辙,只会令前世的悲剧重演。所以她要立即离开京城,去一个袁一恒势力薄弱的地方,寻一线生机。
“父皇,前阵子儿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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